般没有人看,便少了。”
息未闻言已经做好无功而返的准备了,但她却突然话锋一转,抬手指着行秋,“喏,最后一本就在行秋手上。”
“好吧。”息未一脸疲惫地摆了摆手。
这下只能不得不去发动他们那一面之缘的友谊了。
但息未刚靠近他,他便抬头看向息未。
“竟是熟人。”
息未叹了口气,“原来你还记得我啊。”
“毕竟先生当时颇为明媚开朗,做什么都很有精气神,实在叫人难忘。”行秋合上书,将书递给息未,“现在虽然感觉先生并未改变,但想来一定心郁难消,重病缠身吧。”
息未明白对方定是听见了他与老板娘的对话,“谢谢你,不过我并没有生重病哦。”
“这样啊……”行秋摩挲着下巴,“我只是看着你脸色不太好,看来是我武断了。”
息未嘴唇轻扬,笑了笑,“也不是这么说吧,虽然没生病,但是却受了伤,所以脸色不太好吧。”
行秋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随后行秋便找了另一本书,与息未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安静地看书。
息未每多看一个字,手的颤抖就加剧一分。
【前3300年,巴虬和螭龙偷袭归离集,归离集被强力的洪水完全摧毁,尘之魔神[哈艮图斯]在此战中……战死。】
战死……归终她原来……
所以归离原如今才这么破败吗?
息未双眼通红,快速地翻了好几页。
他的手突然顿住了。
五夜叉受业障影响,弥怒与伐难死于互相残杀,应达死于自戮,浮舍失踪,只于余下了魈……
伐难和弥怒明明是那么温柔的性子 ,他们兄弟姐妹五人明明是那样爱着对方……
魈上仙他该有多孤独啊……
息未痛苦地捂住心脏,手腕上的伤痕再次裂开并染红了洁白的绷带,眼前逐渐模糊起来,最后脑袋直接磕在桌子上。
“哎哎哎,你怎么了?!”
行秋一早就注意到他的反常,偷偷观察他的表情,正想询问一二的时候,便看见他晕倒了。
虽然息未晕倒了,但他的脑中从未如此清明过,他感觉行秋的声音渐渐小声了,甚至还能控制着自己睁眼。
只是这一睁眼,看见了的便是归终的神骸。
五夜叉正合力控制着魔神死后的能量不外泄,而留云理水削月则盘旋在空中,为他们护法。
息未看着远处空中的神骸,粉色眸子一片死寂和暗淡,而他身前几步,便是拳头紧握的摩拉克斯,以及一个叹息着摇头的棕发青年,。
棕发青年大抵就是若陀吧。息未想。
再往前便是瘫坐在地表情麻木的萍儿与……神骸。
但息未不明白,不明白他的穿越就像是为了惩罚他一样,让他一定要亲眼看到好友离世。
他可不可以归结为这是对他偷看命运的惩罚,惩罚他知道他们的命运而无法改变分毫,甚至耀武扬威地告诉他——他知道了又如何,却只能徒增无法改变已经经历的历史……的悲哀。
他看着归终的神骸,他没有哭,但却不是因为不难过,而是干涩地眼球已经无法产出一滴泪了,即使主人很难过,却只能嗡嗡作响,继续制造额外痛楚。
息未走上前,从摩拉克斯身后抱住摩拉克斯。
他轻轻地闭上眼睛,无声地安慰着摩拉克斯,同时也从对方身上汲取慰籍。
——归终的逝世意味着璃月的战争机器真正开始运转。
第48章
归终的死与兮灵和移霄的牺牲似乎只相距不到十年的时间,但大家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并没有那时那般的悲痛,大家依旧紧紧跟随着摩拉克斯征战的脚步。
萍儿仍然会去山林找个没人的地方抚琴,一待便是半日。
息未问:“为何近日只听见旧曲?”
她嘴角带着轻柔的笑,“因为我决定不再创作新曲,自然便只有旧曲可怀。”
留云收纳了归终昔日的机关造物,视其为珍宝,郁闷之时便对着这些机关造物饮酒。
也许在息未没有看到的地方,大家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将悲伤存与躯壳之下默默消化。
摩拉克斯亦然。
他先是将归离集的人民迁往璃月,仙人们全程护送,从此便像爱护自己的子民一样爱护归终的子民。
随后又率领众夜叉和仙人斩螭龙,亲手将它扒皮抽筋,但它生命力极度顽强,只得分成四块封印。
据留云所说,场面十分血腥,但非常解气。
窗户半开,沁来丝丝凉意。
“下雨了啊,好舒服。”
息未走到窗户旁,将半开的窗户完全打开,脱掉鞋子,抬腿一翻身,坐在窗台上。
他双眼紧闭,感受着打在腿上和脚上的微凉的、带着青草和硝烟的细雨,听着小雨滴坠入尘世时的沙沙声。
脑中闪过了在这岩神居的快乐的千年时光,只是如今这岩神居除了少了些许生活气息外,便是重要的商议战事的场所。
原来对兮灵的想念竟然还可以再深一些,由此,息未厌恶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