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上你了。”
“所以,你会不会也喜欢他?”
阿羽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心累,“息未哥哥,你……”
“算了,其实不管是谁,对这个你所谓的好朋友,都是有喜欢与不喜欢两种不同选择的,我只能说因人而异。”
“而且阿羽相信能得到息未哥哥如此高的评价的人,不论你的选择是什么,他都会尊重你的。”
息未点了点头,“这样啊,你说得很对……”
“等等,其实不是我……是,是我的一个朋友!”息未手忙脚乱道。
“是是是~我要睡了,息未哥哥晚安。”
直到阿羽的呼吸逐渐均匀起来,息未也还是没有一点困意,反而越来越精神。
这次他完全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不去想完全不能解决问题的好吗!
他知道自己对他人感情的感知力度很弱,大部分时候都是凭借对方的表情和说话语气来推断对方的心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如果对方有意伪装,演技稍微精湛一点儿,他都会被轻易骗到。
所以经常误判,或伤人。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息未永远忘不了如梦魇般的那一天。
他小时候曾被卷入一场绑架案,被绑架的全是与他同龄的小孩,而且大部分他都认识。
犯人是一个疯子,喜欢折磨儿童后再残忍杀害。
他看着身边朋友一个又一个地被抓着头发拖走,在他眼前哭喊,不一会儿便全都没了呼吸,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
他喊着伙伴的名字,但对方没有应答他,只睁着死寂的眼睛面向着他。
那时他便突然意识到生命是如此易逝,没了生命,人便会像机器失去燃料一般失去行动的功能,变成一滩真正的肉块。
不甘、难过、恐惧、遗恨,这些巨大的精神压力几乎要把他逼疯。
好在幕府军及时赶来救下了剩下的几个幸存的孩子。
他十分平静地被哭得妆容都花了的母亲抱在怀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父亲愤怒地提着剑想要直接手刃那个罪犯,却被幕府军阻拦。
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没有一点儿反应。
——他封闭了自己的心,为了不让自己疯掉。
家人们看着他,又是心疼,又是愧疚,悉心照顾他,陪伴他,开导他,这才慢慢地恢复过来。
那个绑架犯杀死了他的一魄,关上了他心中的大门,而家人的爱却让他的心开了一扇天窗,这样才能让他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可毕竟窗不是门。
他经常察觉不到别人对他暗藏的关心,更何况是情感的变化呢?所以他经常把握不好社交距离,忽近忽远。
他在最开始得知自己有喜欢的人时那么高兴,就是因为有人竟然会爱灵魂不完整的自己。
更惊讶的是情感迟钝的他竟然会如此坚定地爱一个人。
可真正到了眼前,息未不确定了。
他扪心自问,[朋友]的确是他给自己的缓冲时间,只是没想到……这个缓冲时间也太短了。
诶……?时间短……不对,他到底来这里多久了?
他第一次认真地想了想,这是第几个冬天?
好像已经很多个冬天了,几百年?上千年?原来和摩拉克斯一起,时间过得这么快啊……
感觉好像和摩拉克斯认识,还是昨天的事呢……竟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是与摩拉克斯生活太过舒适,所以便下意识地想维持现状吗?下意识地想维持这一层朋友关系吗?
他不知道。
息未舔了舔有些破皮的下唇,手紧紧捏紧心脏处的衣物。
他不讨厌摩拉克斯吻他,也不讨厌摩拉克斯抱他,可他心中有一层雾,他不清楚这层雾下面是什么,但他直觉一定要弄清楚才能看清自己。
往些天,他从来都是有意识地让自己不去接触这层迷雾,可他也深知如今也由不得他想逃避了。
再给他一点儿时间吧,就一点儿……
想着想着,困意便涌了上来。
他睁开眼时,自己不仅从躺着变成了站着,周围的建筑也从阿羽家变成了自己家。
然后他不仅发现自己站着动不了,而且另一个自己正躺在床上睡觉。
他这算是知道,他现在要么是在梦里,要么就是灵魂出窍。
可是看着自己睡觉感觉又奇怪又无聊诶。
他移开视线,开始观察家里的摆设,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但是他转过头就看见有个穿着振袖黑金长袍的男人正压在[他]身上吻[他]。
“这这这……做这样的梦,莫非我其实真的很饥渴难耐了吗?”息未不敢相信地双手捂脸,从指缝里偷偷瞄着他们。
随即他便看到对方的头上出现了暗金色的龙角,以及缠住[他]的腰肢的祥云尾巴。
等等……呃……那好像是摩拉克斯!!!
随后他又听到自己的轻咛,以及那明显的……水声。
“阿未回来了,我好高兴。”
“我不喜欢你与别人亲近……”
“不要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