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温棠的嘲讽,傅以年置若罔闻。
五年过去了,她的棱角更锋利了,可他并不反感。
远远放学后,也被陈特助送到这里和傅以年一起照顾温棠。
吃饭的时候,远远像个小大人一般,在温棠包里放了一把糖,告诫她,“这次糖果要随身携带,下次头晕就要吃一颗。”
温棠欣慰,远远真的长大了。
第二天,温棠踏出医院大门。
未及反应,几个臭鸡蛋便如同雨点般向她袭来,刺鼻的恶臭瞬间在她身上炸开,黄色的液体顺着她的发梢,脸颊滑落,掉在衣服上。
一阵骚动从人群中传来,周围病人惊呼着退后。
“我们清漪就是被她害死的,大家上。”
“清漪生前因为和傅总的交情,替她照顾孩子,五年过去她回来不知道感激就算了,还屡屡针对她。”
“这样恶毒的女人就该去死!”
“”
傅以年结算完回来就看到温棠这幅模样,周身都环绕起戾气。
他大步穿过人群,将温棠与那些喧嚣隔离,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动作利落地披在温棠肩头,遮住那些不堪入目的污秽。
“我给林清漪的资源可以请千个万个保姆,若要说占了交情便宜的,也是她林清漪!”
“还有说温小姐针对林清漪的,针对什么了?据我所知,温小姐都没跟林清漪没有交集,说过几句话的关系就说是针对,那更是可笑。”
他站在温棠身前,说话声音带着一股无形的威慑力,震得周围人面面相觑。
只有最前面的几个大粉,依旧据理力争,“为什么给她资源,不就是指着她赚钱吗?这些年她为傅氏赚了多少钱?还说得这么大义凛然。”
他眼神看向说话那个男人,嗤笑:“她给傅氏赚钱?”
那人脸上挂不住,又道:“道貌岸然,就算不是指着她赚钱,你也是看上了她的美貌想逼迫她干一些她不愿意干的事罢了。”
傅以年眼神冷冷扫视了一圈这些极端粉,“这些话各位留着去跟傅氏的律师说吧!”
说完,他转身挽住温棠的手,温声道:“回家。”
温棠望着傅以年棱角分明的侧脸,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他为她挡下了所有的污言秽语,跟她说回家。
也是唯一一次,他在死去的白月光中和活着的她中,他选择了她。
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入傅氏庄园,她再次回到那个房间,傅以年将一套全新的女士浴衣递给她。
温棠接过,走进浴室。
洗完澡出来,神情恍惚间,傅以年牵过她的手,细心地为她吹好头发。
温棠像是回到了五年前,林清漪还没回国那六年,傅以年都是这样的细心,对她和远远极好,说话也不像现在一般冷冰冰。
“温棠温棠。”
察觉到被人推了一把,温棠回过神,才发现她已经身处衣帽间了。
温棠的目光掠过一排排精致的衣物,最终定格在衣帽间最深处的一隅,那里挂的还是五年前她未收走的旧衣服。
傅以年朝她的目光看去,低声道:“那五年,我总觉得你是在闹脾气,所以那些衣服我留下了,明天我让陈姐收去丢了。”
五年了,那些衣服款式早已过时了。
况且温棠也回来了,确实没有留着的必要。
“嗯!”
温棠接过傅以年递过来的一套新的连衣裙。
换好后才猛然发觉,浴衣是她的尺寸,连衣柜里傅以年随便拿的一套新裙子也是她的尺寸。
就算反应再迟钝,这个时候也该知道这些衣服是傅以年专门为她准备的
他,一直在等她回来?
“温棠,我爸妈来了。”
沉思间,傅以年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进来。
“啊?”
温棠打开门,“那我躲哪里?”
傅以年一把拉过她的手,缓缓道:“你是远远的妈妈,来看远远还需要躲吗?又不是做贼!”
温棠一想,确实。
就算她跟傅以年离婚了,探视权也还是有的啊,怕什么呢?
随即,温棠跟傅以年下了楼。
傅老夫人宁玢月看见温棠,嘴巴大得能塞下核桃。
相反前公公傅骥贤就平静多了,主动招手打了个招呼,“小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