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年终究还是和林清漪离开了。
看着她们的背影,温棠的心沉到谷底。
“姐姐,那个人也是京都的吗?”
温棠想了想,点点头。
檀辞说:“那就简单多了,进去再做个笔录。”
“你信我?”
“当然信。”
檀辞说完,拉着温棠的袖子再次进了警局办公室。
这双关键眼睛最后还是没派上用场。
排查数据库的过程中,温棠接到傅以年的电话,他的语气很着急,“傅远远找到了,地址发给你了,你现在过来吧!”
温棠手忙脚乱地点开微信,果然看见一个定位。
那个年老的警察担心出什么意外,主动派了警员载着温棠和檀辞前往傅以年发来的位置。
京郊海岸,海风带着咸湿与凉意,猛烈地拍打着岸边,卷起层层白沫。
当他们抵达那片荒芜的海边悬崖时,傅以年正焦急地站在悬崖边与全脸包裹着的歹徒交涉。
海浪拍打着岩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却难掩傅远远的求救声和哭声。
尖锐的刀尖横在傅远远脖颈。
温棠光是看着,心便提到了嗓子眼。
她加快脚步,站到与傅以年林清漪平行的礁石上。
“妈妈,救救我!”
看见温棠,傅远远口中呼喊的名字从爸爸变成妈妈。
温棠心疼极了,恨不能替他站到歹徒刀前。
而那边的傅以年,举着手,冷静地将一个巨大的黑色袋子往那边踢。
傅以年:“这是五千万,剩下的五千万马上就到,别乱来。”
歹徒没有说话,心里开始默默倒数起来。
不多时,后方便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他抬头望去,正好看见林清漪眨眼。
接到信号,他当即怒声道:“警察,你们竟然敢报警?我要了他的命。”
说着,歹徒便迅速将傅远远往身边拉近,看样子下一秒两人便会坠落大海。
海风呼啸,携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林清漪的眼神中闪过决绝。
她猛地向前一冲,不顾一切地扑向歹徒,试图用身体作为盾牌保护傅远远。
歹徒惊愕之余,失去平衡,手中的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
两人随即翻滚着坠入汹涌的海浪中。
最后一刻,林清漪用尽全力将傅远远往上推。
极速狂奔上去的温棠和傅以年正好拉住傅远远两端的衣领。
接着,三人亲眼看着歹徒和林清漪双双坠海。
“清漪阿姨,不要!”
傅远远撕心裂肺地呼喊,眼睁睁看着林清漪瘦弱的身影在波涛中挣扎,然后迅速被翻滚的海浪吞噬。
傅以年和温棠亦是脸色煞白。
傅以年心中在想,现在欠了林清漪两条命,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还。
温棠这边,她震惊之余心中也涌出一阵愧疚。
本以为林清漪讨好远远只是为了傅以年,没想到她为了远远可以豁出命去。
一想到这个,温棠的肺就像被人狠狠捏住,难以喘息。
警方的动作很快,当即展开搜救。
因为傅以年坚持要守在岸边,等林清漪被捞补上来。
所以温棠和檀辞只好先将哭晕过去的傅远远送去医院。
傅远远醒了以后,几次说着说着话,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掉。
温棠只好不断地安慰他,跟他讲其他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三天下来,温棠憔悴了不少。
檀辞看着,也莫名其妙跟着难过。
这间充斥着消毒水味的病房几乎只有温棠和檀辞两个人看顾傅远远,
直到三天后,傅以年颓废的踏进病房。
傅远远吃饭的手立刻放下筷勺,狂奔下床,赤脚跑到傅以年身边,死死捏住他的袖子。
“清漪阿姨呢?我想去看看她。”
傅以年身形一僵,眼底闪过一抹痛楚,他缓缓蹲下身,声音很沉重,“没有找到她。”
傅远远已经是半懂事的年纪了,当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他捏着傅以年的衣袖的手缓缓滑落,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下,口中含糊不清的说:“是我害了清漪阿姨。”
接下来的几天,傅远远都在不经意间说林清漪这些年对他如何好。
温棠也接不上话,病房气氛一时降至冰点。
殊不知,林清漪现在正在国,陪着和她与秦戈有血缘关系的两个孩子。
她对这两个孩子一点也喜欢不起来,可秦戈为她办了那么大一件事,她必须稳住他。
和秦戈落海后,她们便照原路线,辗转多方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