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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要想尽办法留在自己家里啊!
这样想着,五百来岁的元婴真君忍不住对着他表面十八、实际一百一十八都不止的懂事孩子露出慈祥的眼神。
翎卿:“?”
他困惑地皱起眉,直直看了回去,结果张礼一接触他懵懂“澄澈”的目光,再一看翎卿乖乖坐在凳子上,双手捧着热腾腾的茶,蒸腾白气熏的他苍白的脸终于有了些微血色。
身上的衣服湿着,红色还特显瘦,他穿一身“红”衣,比起成年男子来显得小小一个,腰背都还带着少年的单薄,显然因为这段时间的闭关又瘦了不少,一身父爱都被激发出来了,更慈爱了。
“…………”
翎卿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默默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
这种看好孩子的眼神是什么东西?
他脸上的血可都还没擦完呢。
镜宗的人是不是要求太低了点,有这么求贤若渴吗?
他完全忘了他做过多过分的事情,对比他做的那些事,他就是上房揭瓦都不奇怪,在这种心里前提下,稍微表现好……好吧不需要多好,只需要正常一点,可不就得让战战兢兢的可怜执事老怀大慰?
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概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翎卿捧着茶杯喝茶。
嗯,专心看考核。
不要再看奇怪的人了。
他和展洛就排在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很容易就能找到展洛所在的位置。
这小子从进去就开始提心吊胆,恨不得在心里默念八百遍管住眼睛管住手,僵硬成了一个木头人,走路时手脚都不协调了。
张礼注意到他关注的方向,也看了一眼,说:“是个命苦的孩子。”
“嗯。”翎卿低低应了一声。
张礼犹豫了一下,“我刚还特地找人去算了他的八字和命格,发现两者很奇怪,八字和命格不太匹配,总之就是……”
他没说结果,但翎卿却补足了。
“五弊三缺必占其一,财星入墓,一生贫困潦倒,注定短命,是吗?”
“你知道?”张礼惊讶。
“我有个……朋友,也是这样的命格,我想了很多办法给他续命,但他还是死了,死的时候就比展洛大五岁。”
展洛今年十五,比他大五岁,那就是二十。
张礼微微一惊,心生恻隐。
难怪这小子非要带展洛入门呢,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
原是有故人之姿啊。
“不过没有下一次了,”翎卿目光沉静,“他不会出事了。”
怎么不会?张礼心说,掌门来了都不一定能解决,你有什么办法?
这种命格不算特别凶险,至少不如刑克六亲的天煞孤星来得决绝,而且这种命格的人不妨碍他人,大多只伤己身。
但遇到就很麻烦了。
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打击人的话。
少年人嘛,义气当头,哪能看着朋友出事,肯定是要帮忙的。
说不定有办法解决呢?
况且人都在镜宗了,一起想办法,总能度过去的。
也就随口附和了两句:
“对对,肯定有办法,咱们一起想。”
他不知道,他眼里这个乖孩子,此刻脑子里想的是,实在不行就抢了百里璟的命格,换给展洛,不过这也只是下下之策,不到万一的地步,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抢来的命格肯定不如原生的,因果纠缠更是麻烦,说不定还会引来天谴。
本来就世世代代穷鬼命了,再来个天谴还得了。
“还是不要
吧,”莲花忽然传音说,“那个人的命格不好。”
翎卿轻笑,“人人都爱,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一切,这样的命格还不好?”
“不是好事,我……”莲花声音低下去,沉默了很久才接着说下去,只是不知为何,显得有些疲惫,“我以前也有这样的能力。魔说到底就是人内心欲望的映射,但凡是有欲望的人看到我,就会情不自禁痴迷上我,爱欲成狂,疯狂地追逐我。但这不是好事。爱到极致就是一种病,他们爱我,得不到我,就开始恨我,想让我去死,就算我杀掉他们也无法终止,这很可怕,我花了很多年才摆脱掉这样的能力。”
翎卿微微动容。
莲花说:“翎卿,这不是上天的厚爱,而是诅咒。”
“……我知道了。”翎卿揉开眉心。
莲花说的话让他从心底泛起颤栗,连想都不愿意深想。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展洛现在还在为自己的考核战战兢兢,这种涉及未来的担心纯属多余。
……虽然展洛现在的担心也很多余就是了。
展洛走在街上,每一步都跟趟陷阱一样,走得那叫一个贼眉鼠眼,卖菜的大娘忍不住拿怀疑的眼神把他来回扫了十八遍,要不是他长的实在眉清目秀,都要报官抓他了。
展洛被大娘看得脸红,不禁埋下头,脖子缩得都快没了。
“小伙子,你怎么了啊?”大娘关切道。
“我……”展洛摸了摸肚子,很不好意思,“有点饿。”
“原来是饿了,”大娘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