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心无愧,当即面带微笑地回望过去,可他们没一个敢跟我对视超过三秒的,纷纷迅速收回目光,装出忙碌的不得了的样子。
不敢当着容熠川的面盯着他的女人看太久固然是一方面原因,但真正最要紧的缘故恐怕还是他们发自内心的不解。
李经理大闹会议室过后,跟容熠川有关的流言就彻底由地上转到了地下。
没人敢再在公司里光明正大地议论同他有关的谣言,但莫荔曾经替我打探过,已经有不少心思活络的人开始怀疑容熠川根本不是外出考察,而是意外失踪了。
现在容熠川的回归可谓是狠狠打了这些人的脸。
我陪同容熠川回到他的办公室时,提前收到消息的莫荔已经将她的东西收拾干净了,任谁都看不出这里还曾有过另一个人的痕迹。
莫荔没有明说,但我能从她震惊诧异的态度中看出来,她对我的话将信将疑,并不认为容熠川心里的白月光就是她。
我的话既是已经出了口,便没有收回的可能,这时见她主动选择回到原处办公静一静,能做的也只有尊重她的选择。
至于容熠川是否看得出来办公室里的变化,唯有听天由命,走一步看一步了。
值得庆幸的是,他相比于这些细枝末节,更在意的还是工作。
见我盯着原本的办公桌发怔,他公事公办地安排道:“路秘书有别的事要处理,今天的早会由你负责主持。”
“好。”我立刻应了下来。
对现在的我来说,这实在算不上是难事,别说是主持早会了,就算要我再当一次会议上的众矢之的,也一样能应付得来。
莫荔的帮助和这段时间里锻炼出的底气都让我再次脱胎换骨。
我发自内心地对没完没了的斗志感到疲倦,但直觉告诉我,容熠川的回归只是个开始,今天的乱子还有的是需要我去据理力争,以求解决的。
容熠川坐回了本就属于他的位置,我佯装对其他人来回转的目光毫无察觉,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做着分内的事。
等到会议过半,重要事项都讨论得差不多了,总算有个业务部的人坐不住了。
李经理和他的助理被开除后,业务部迎来了新一轮的洗牌,他本该趁乱接下李经理的资源和项目,奈何容熠川回来了,再搞小动作无异于作死。
于是他见我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也不知是何时受的怂恿,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向容熠川告状道:“容总,会议得暂停一会儿了,因为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有人借您的名义耀武扬威了!”
他说着,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也不知是为了壮胆,还是为了撑出气势,等看起来比我高了,才敢指着我说:“林助理,我给你留点面子,有些话还是你自己来说吧。”
明明是事到临头,自己瑟缩了,却还要装出是给我留余地的模样来,当真是可笑。
我面不改色地反问道:“我应该说什么?”
余光中的容熠川自始至终都在看演示文稿,别说是理会这个人的话了,简直就像是没听到一样目不斜视。
可这个人的嗓门特意拔得很高,他根本没可能听不到。
原本会议室里还有其他活络了心思的人要附和他造势,但这时见了容熠川的态度,纷纷心生怯意装起了鸵鸟。
试图告我一状的人见自己孤立无援,压根没人帮腔,亦是后悔不已。
但他没了退路,不得不硬着头皮一条路走到黑,看向我的目光中除了责备,还多了迁怒过来的恨意。
他跟其他欺软怕硬的人一样,因为不敢怨恨容熠川,索性跟商量好了似的,恨起了身为他附属品的我。
“容总,您外出考察期间,林助理以权谋私,因为几句口角就把公司骨干给开除了不说,还试图构陷对方职务侵占。李经理在公司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这样做肯定没有知会您吧?“
他把最后的希望放到了容熠川身上,试图靠检举我给自己谋得一张投名状,好两头下注,做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殊不知,容熠川最讨厌两面三刀的人,他头也不抬地开了口:“等路秘书回来,自己去人事部办辞退流程吧。”
告状的人瞬间脸色煞白:“容总,我——”
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他不仅赌输了,而且彻底失去了筹码和价值,即将沦为容熠川和容显恭斗争中的弃子。
容熠川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态度平淡得像是在讲述工作上的安排,而非处理了一个下属,他甚至没给对方辩驳的机会,淡漠道:“赔偿按合同走,你还有别的话要说么?”
同锒铛入狱的李经理,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
他仍旧有些不甘心:“容总,您就这么放任林助理在您的公司里肆意妄为吗?”
“不行吗?”容熠川挑眉:“林苒是我的人,我不在的时候,她可以全权代表我,她既然决定开除李经理,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那人急了,指着我的鼻子说道:“她哪有什么道理?就是因为李经理质疑她,仅此而已!”
砰!
容熠川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整个会议室里瞬间噤若寒蝉。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