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着她把提供笔迹的人给说出来,可她的话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哑巴了一样不肯再讲话。
闹剧伴随着刘姨的沉默渐渐平息,无论围观路人再怎么指责她没有道德,她都一言不发,就跟被定在原处似的沉默以对。
不多时,包括蒋临夏在内的无关人士全都被保安请走了,唯独她还不肯走。
刘姨面如死灰地诅咒我:“你会遭报应的!”
我居高临下地点了点头:“如果我真的做了错事,那这也是我活该,但在此之前,有人会比我更早下地狱。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无论你还是郑秀兰,都休想再从我这儿拿到一分钱。”
说完这句,我转身就走,只头也不回地扔下了一句:“谢谢你替我带来的这些信,对我来说很有用。”
刘姨在我身后无能狂怒,奈何没了电动轮椅和保姆的伺候,她连追上来都做不到。
莫荔经过这一出闹剧,对我的崇拜达到了顶峰,她像个小迷妹一样用星星眼看着我,毫不吝啬夸奖地称赞道:“徐助理,你沉着冷静的模样真是太帅了,我都快气死了,你竟然还能忍。”
“我从前听到这些何止是生气,跟他们同归于尽的心思都有,可时间一长,也就觉得没意思了,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愤怒上,倒不如让他们尝尝我曾经经受过的痛苦,现在才刚开始。”
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她们跑来闹事,无非就是为了要钱,这足以证明她们就快山穷水尽了,所以我要做的就是等,时间一长,命运会替我惩罚她们的。”
或许是我最后一句话语气比较重,莫荔看着我,半天没说话。
我笑了一下,“我说这些是不是有些太像毒妇了?吓着你了。”
莫荔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刚刚的神情……看着很熟悉。”
“熟悉?”
莫荔粲然一笑,说:“我总算明白容总为什么会那么爱你了,其实我跟导师他们都认为以师兄的性子多半会孤独终老,不过幸好,现在他身边有了你。”
在她眼里,我跟容熠川似乎成了同类,这真是个天大的误会。
我哑然失笑,先带莫荔回了容熠川的办公室,又吩咐了保安守在这一层,交代他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我们接下来的谈话,最后才问她:“你觉得这些信写得怎么样?”
莫荔的感情生活十分顺遂,她的丈夫早逝固然不幸,生前却与她十分恩爱,这让她对爱情保有最初的憧憬和向往,继而把这份心情投射在了我和容熠川身上。
“当然是很好,字迹端正优雅,措辞也很有文采,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是他写的,我会以为这是个地地道道的法国人的作品,真没想到他也有这么浪漫的一面。”
我将沈承远带来的那几封信同今天这些放到一处,等深呼吸一口提过气,把它们一并交给莫荔说:“其实……你才是它们的主人,现在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莫荔评价情诗时生动鲜活的表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话已出口,想再收回来是不可能的事。
我索性一鼓作气地把余下的事都说了:“我跟容总的关系真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跟他有过合作的约定,现在事情马上就要办完,我们的约定也就快要结束了。”
莫荔还被我刚刚的那句话震得半天缓不过来:“……什么约定?”
“约定的具体内容有些复杂,一时间说不清楚,但我可以跟你保证,容总心里的那个人一直是你,我不过是他找来的挡箭牌而已,为的是替你挡掉容显恭的明枪暗箭。”
莫荔难以接受现实的怔了好一会儿,等恢复神智,第一反应就是矢口否认:“不可能,我跟容总根本就不熟。”
在她看来,我是容熠川的助理兼女友,并且不只一次地在她面前上演过暧昧戏码,忽然开口说这些话,确实是令人难以接受。
我早料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不会被轻易讲清楚,耐心地剖开了自己的伤疤。
“首先,我得向你说声对不起,这张让你认为我们有缘分的脸根本就不是机缘巧合下整成这样的,而是我为了利用容熠川的势力复仇,特意整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他对我的所谓偏爱都是因为你。”
“等一下!”莫荔阻止了我向她道歉的动作,她回神的速度比先前稍快了些,但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大,仍旧过了好半天才再次开口。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我跟容总是同门……如果他……可是他……总之,他连我这个人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呢?徐助理,你一定是误会他了,我对他是了解不多,但他对你是真心的。”
我理解莫荔的顾虑和茫然,温声安慰她说:“那不是真心,而是真心的投影,我受了他不少恩惠,现在能成功把沈承远送进警局,也多亏了他,他是我的恩人而非恋人。”
替身最重要的就是认清自己的位置,我就算最意乱情迷的那一刻,也不曾忘记这一点。
莫荔忽闪着眼睫,担心不已地问我:“这就是你之前提过的要离开的真正原因吧?你相信我,他对我不可能有男女之情的,至少等他回来,你们把事情说清楚再做决定,好么?”
她的世界幸福美好,根本无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