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紧张的心情是放松下来了,但取而代之的是无语。
很快,路秘书就回来了。
路秘书对我向来不错,即便是替我跑了一趟,也仍然没有改变态度,递药过来的同时给我添了半杯热水。
我向她道谢,就着热水将药吃了下去,直到这时才真真正正将心落回了胸膛里。
现在的我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拿回来,仇人更是还在虎视眈眈,在这个节骨眼上怀孕,除了平添烦恼和掣肘外,还要多忍受一重放弃亲生骨肉的痛苦。
至于容熠川的态度,亦是暧昧不明,让我根本不敢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这一天过得很快,等到天色刚刚擦黑,容熠川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他难得没有加班的打算,让我这个助理也跟着沾了光。
我们一同下楼,然后在去到停车场时瞧见了顾雪灵。
顾雪灵卡点在这里等我,她一见我就快步跑过来,拉住我没被容熠川牵着的那只手说:“我的戏台子搭好了,你现在跟我走保准能看上好戏。”
她只象征性地看了容熠川一眼,就当是打过招呼了,看不惯他的态度,跟他对她是一样的。
我因此略感头疼地想起了借口,是料定容熠川又会像之前阻止我回学校住宿一样别扭几句,可他这次却一改先前的小气作风,大大方方地松开我的手说:“去吧,只是有一点,别忘了回家。”
他话音里莫名带上了几分缱绻,就好像那栋房子不仅是我们目前的住处,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温馨的家一样。
我心中一动,不由地在同他分开时莞尔一笑,险些被顾雪灵调侃一路。
幸好顾雪灵相比于我跟容熠川的事,更在意接下来的大戏。
先是开着带我直奔跟市区相反的方向而去,又是七拐八拐的开去了城中村,然后才在一条狭窄到根本开不进车的巷子前停了下来。
我看着周遭杂乱的环境和眼前小巷两旁挂着的粉红色的灯牌,一言难尽地问:“少女、少妇、学生妹、波斯猫、理发、按摩?你……确定这种地方会有戏看?”
顾雪灵点头如捣蒜:“戏台子都搭好了,主角马上就到。”
我对此将信将疑地拉着她往路灯下多挪了几步,压低声音对她说:“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跑到红灯区来实在是太不安全了,不管你准备了什么,现在都先跟我回去吧。”
这家伙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城中村本来就鱼龙混杂,环境复杂得很,她不仅敢来,竟然还专挑其中号称三不管地带的红灯区来,在这里遇到危险,报警都比在其它地方要麻烦许多。
顾雪灵老老实实听完了我的劝阻,但却并没有要照做的意思,而是挽住我的手,往一侧老旧的居民楼里走去:“等看完戏,我们马上就回去,为了今晚这出戏,我可花了不少钱。”
我拗不过她,只好是一边警惕周围一边跟着她的步伐上楼去了。
顾雪灵轻车熟路地拿出钥匙开了顶层一户人家的门,走进去后径直带我去到拉着窗帘的阳台边,拉开后指着对面说:“你看,主角刚好来了。”
城中村里的建筑十分密集,楼距更是严重低于建筑行业的标准,站在这里往对面的楼上看去,轻而易举地就能看到屋里去,并且是把场景看得一清二楚,视野好得不得了。
只见对面本就狭小的房间似乎是被隔断改成了只能容纳一张床的小屋,此时正对着这边阳台的那间小屋的门刚好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的是一对勾肩搭背,举止十分暧昧的男女。
我一眼就认出来,其中那个急不可耐地去扯身边女人衣裙的男人正是沈承远。
沈承远摘掉那张骗人用的画皮后,根本是个低俗下流,让人发笑的家伙。
他身边女人的衣着妆容都艳俗的不得了,显然不是他从前口口声声说欣赏的类型,可他现在却喜欢极了。
两人连窗帘都没拉,就这样肆无忌惮地纠缠在了一起,我在看到他们双双倒下去时,终于是忍无可忍地别过了脸,胃里也是一阵翻腾。
顾雪灵看出我的反胃不适,轻拍着我肩膀安慰:“我也觉得这一幕恶心,但你信我,好戏马上就来!”
我无奈应声:“嗯,我知道你没有审丑的癖好。”
顾雪灵见我实在看不下去,全神贯注地帮我盯着转播了起来:“死渣男又开始动手动脚了,嚯,连腰带都解了,好,马上了……快看!重头戏终于来了!”
我伴随着她声情并茂的解说重新抬眼往对面望去,只见先前还纠缠着的两个人已经分了开,女的抓着身上解开的衣服泣不成声,正对着破门而入的人哭诉着什么。
房间本就小得只能放下一张床,这时粗略一瞧,却是挤进来好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个个雕龙画凤,膀大腰圆,正对着站在他们面前的沈承远怒目而视,开口就是带上了祖宗的粗俗叫骂。
沈承远欺软怕硬,这时被眼前一幕吓得手足无措,慌里慌张地想要重新扣好腰带,却被为首的大汉一把拎过去摔在地上,然后不由分说的就是拳打脚踢。
顾雪灵拍手称快,笑嘻嘻地说:“打得好,踢他!对,就冲他最看重的地方踢!”
一片混乱中,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