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总。”
沈承远说:“我的股份虽然没有你们几位老董事加起来多,但17也不是小数额了,你凭什么让我去开班车?”
孙伯伯扑哧一声笑了,摊开手掌说:“你的17是从哪里来的,有证明吗?”
沈承远挺直了腰杆,十分自信:“然然去世后并未留下遗嘱,她名下有51的股份,自然是我跟岳父岳母三个人平分。”
“等等,”孙伯伯打断了他:“林助理,你刚刚那位鉴定报告给我看一下可以吗?”
我欣然同意:“当然。”
孙伯伯越看,表情越轻松:“沈总,既然骨灰不是然然的,那就不能证明然然已经去世,最多就只能定义为失踪。你从哪里继承然然的股份?”
这话再一次在所有管理层里掀起轩然大波。
眼看情势瞬间改变,沈承远有些急了,愠怒道:“她从哪里弄的来历不明的检材,凭什么信她不信我?”
“信你也可以啊,孙邈,现在就报警,我们现在就去殡仪馆——”
“孙总,”我笑着说道:“大家都在等着你继续开董事会,而且现在公司很多事情都需要您重新整顿呢,还是公司的事比较重要,鉴定什么时候都能做。”
孙伯伯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
我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孙伯伯笑了:“林助理说的也是,那就这样办吧,大家都回去整理一下手头的项目进展,半小时后,所有高管主会议室集合。”
孙伯伯行动不便,他的办公室就在一楼,跟行政部在一起。
孙邈扶着孙伯伯进了屋,我也跟了进去。
孙伯伯说:“这里原先是行政部的仓库,用来放一些杂物的,后来才腾出来给我当临时办公室,有点小,你别介意。”
我摇了摇头:“不会,办公室要那么大也没用。”
“呵呵,容总的办公室不大吗?”
“没有想象中的大。”
孙伯伯笑着说:“我还以为以容总的地位,办公室不得占一整层楼?”
我说:“心里的秘密越多,安全空间就越小,办公室太大了让人心里慌。”
孙伯伯没说话,只是含笑看着我。
然后吩咐孙邈:“你先出去,我跟林助理说几句话。”
孙邈有些放心不下:“爸,我这里还能帮你跑腿办事。”
“没事,我没什么事要办的,就是跟林助理简单聊聊。”
孙邈点了头,退了出去,从外面把门关好。
孙伯伯看着我的眼睛,眼圈有些泛红:“林助理,我年纪大了,没那么多精力说些场面话,我开门见山了,希望你别见怪。”
我立刻坐正了身子,“孙总您请说。”
“然然……”
我一惊。
“她还活着,对吗?”
我迟疑了一下,点头。
孙伯伯整个人都脱力一般地趴在了办公桌上,重重地锤着桌面,咚咚地闷响。
力气太大,我有些担忧。
“孙总,你当心手。”
孙伯伯抬起头来,缓缓摆了摆手:“没事,老骨头了,没什么感觉。”
“那也要保重身体啊。”
孙伯伯笑了:“你认识然然吗?”
“算是认识吧。”
“然然付出了什么?”
我疑惑:“什么?”
孙伯伯说:“你们容总,我也算是打过几次交道,年纪很轻,但行事老辣,比他父亲更杀伐决断,不相干的事情他多一眼都不会看。他让你今天来南峰集团,就是准备管这件事了,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去管一个合作方的家事,我想,应该是然然去求了他吧。”
不得不说,孙伯伯猜得很准。
“林小姐,如果不好说的话,也可以不说。我就是想知道,容总待她好吗?”
我点了点头:“挺好的。”
“好,那就好。”
“麻烦林助理替我转告然然,男人这个坑,跌进去一次就足够了,容总是人中龙凤,但绝对不是过日子的良配,请她务必守好自己的心。”
我勾唇:“孙总您请放心,徐小姐她现在非常清醒。”
孙伯伯怅然地叹了口气,但脸上满是重逢的喜悦:“林助理,谢谢你今天能来。”
“我也是奉了容总的命令。”
“冒昧问一句,然然有没有说过,她是怎么出事的?是不是跟沈承远有关?”
我如实回答了:“沈承远骗她去山上看日出,然后把她推了下去。”
“就是为了徐家的财产?”孙伯伯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老徐就只有然然这么一个闺女,等他和嫂子百年之后,不管是徐家的财产还是公司,不都是他和然然的,他就这么等不及吗?!非要杀人灭口不可!”
“可能装不下去了吧,”我冷笑:“怕被徐小姐看穿真心,被老徐总揭穿他的狼子野心。”
“那然然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去报警?她是当事人,完全可以跟警方说明情况,把沈承远送进监狱里去!”
我解释说:“一开始是不能,老徐总躺在医院里,医院里又有沈承远的眼线,徐太太也被软禁在徐家别墅里,徐小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