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三叔接到了一个活儿离着不远就在北边大丘村。我开着依维柯拉了半车纸货,将三叔送到了目的地。
到了地方后,我们得知是主家的媳妇上吊自杀身亡。主家叫李万春,他看着三叔,带着疑惑的神情问道:“听说你侄子有办法让死人恢复原来的模样,你看需要多少钱才能请动他?”
三叔先对我的简历和技术大肆夸赞一番,然后说道:“这上吊死的遗体因为僵硬,处理起来非常困难。要想让她恢复原样,再加上化妆、穿衣等一系列工作,总共需要一千元。”
李万春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咬咬牙答应了下来。毕竟,如果就这样下葬,不仅在外人面前不好看,而且老婆的娘家人也会觉得没面子。那个时候虽然都让火葬,可是一般的都是埋起来,民不举官不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刚刚卸完车,三叔就把我拉到一边,详细地说明了情况。不过,他告诉我的价格却是六百。我一听到能赚这么多钱,立刻表示同意。毕竟,上次为王老太太服务时,我只分到了三百元。这次的收入显然更丰厚。
不过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脸色酱紫,一双眼睛突兀,舌头也伸出了十几公分长,就算饶是我胆子大如牛,此刻也不禁被震惊到。看样子这个女人的怨气很大,死的时候一定挣扎了很久才断气。
我赶紧从工具箱里取出一次性手套和口罩戴上,然后开始仔细地检查起女人的尸体来。我先轻轻地按摩着女人的脖子和下颚,试图让她僵硬的肌肉放松下来。
十几分钟过去了,女人的舌头似乎变软了一些,也稍微往回缩了一点。接着,我继续努力,不断调整力度和角度,经过漫长的半个小时,终于成功地将她的舌头送回了口中。
就在这时,一个小平头的年轻人走过来,盯着我的动作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这看着也挺简单的嘛,小兄弟,你这钱挣得很容易啊?”
我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道:“怎么的?你以为看一遍就能学会吗?”
说实话,看到他那副模样,我心里就烦得不行。这家伙长得一副驴脸,头顶秃得厉害,眉毛稀疏,嘴里还叼着一根烟,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活脱脱就是个农村二流子的形象。总以为自己很牛逼的样子,啥事都想出个头展示一下自己的不平凡。
三叔这时也是皱着眉头的说:“现在要开始给逝者换衣服,男士都要自觉的回避一下。”
很多人看过了热闹也就出去了,可是那个年轻人还是没动地方。三叔盯着他冷声说:“你咋的不是男人么?你把我说的话当放屁了咋的。”
年轻人一脸的不屑,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三叔。三叔顿时火冒三丈,抬起腿就是一脚踹了出去,嘴里还骂道:“你他妈的看我干啥,我黄波现在说话不好使了咋的?赶紧给我滚别他妈的自己找不自在。”
李万春这时又进屋把年轻人拉了出去说道:“你小子喝多了咋的,黄三皮你也敢惹。你今天惹他不高兴,他能让你在镇里待不下去,街里的刘二都得对他点头哈腰的成一声三哥。”
那年轻人听李万春一说便灰溜溜地走了,虽然他不知道黄波是谁,但黄三皮的事迹他可是听说过。那可是前些年镇上最是心狠手辣的人,真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人物。而刘二则是现今年轻一代中的大哥级别人物,现在更是混的风生水起说一不二,可以说算得上是这个小镇子上的“土皇帝”。
我手上不停地忙碌着,开始为那女人换上寿衣。在农村里,无论死者是以何种方式离世,都会穿上寿衣入葬。只有未成年的人去世时,才会穿着自己曾经穿过的衣服下葬。
首先,我将女人身上的旧衣服剪掉,然后用湿毛巾仔细擦拭她的身体,最后为她换上崭新的寿衣。接着,我开始为女人化妆和修剪指甲等一系列善后工作。前前后后忙乎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完成了所有事情。我给女人轻轻盖上遮脸巾,然后走出了屋子。
随着白事礼仪主持人的一声令下,一群人开始动手将死者放入棺材中。按照传统习俗,今天需要停棂一天,明天才可以下葬。如今社会发展迅速,各种职业应运而生,就连白事主持人也是花钱雇佣而来的。
甚至在城市里,甚至还有人专门从事守灵和哭灵的工作,但这种现象在农村地区尚未出现。由于我想要向三叔学习出黑的流程,于是便跟随他一同前往乱葬岗寻找适合的墓地。
对于横死之人来说,他们不能进入祖坟,必须先囚坟三年,然后再迁移到较远的地方安葬。只有等到李万春去世后,才能将其迁回与妻子合葬。当我们返回时,已临近饭点。
在开饭前,还需要进行一项重要仪式——报庙。报庙意味着去往阴间的第一站,即土地庙进行登记。这个环节通常由逝者的儿子倒着行走,同时需要两人搀扶,并拉着一把大扫帚围绕棺材左三右四地画圈。最后,众人会前往土地庙焚烧纸牛等纸制品。
这都是民间丧葬习俗一种,很多人都是这么操作的。当然也有为了省事的主家不去报庙,不过多多少少家里也是做什么都不顺利,对于不报庙的后果以后会有详细的故事。
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