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夏柔柔猜,是她们都认识的人。
南宜一直接说:“我哥。”
“南宜一,你刚刚还说你哥是花花公子,你不同意的,这转头就……”她有些糊涂了。
“你别急嘛,我说的是我小哥,我二叔家的儿子,他在海城读的研究生,今年刚毕业工作,他性格超好,很温柔,而且赚得还蛮多的,我觉得你们在一起,是绝配。”
南宜一信心满满地说。
夏柔柔都忘了南宜一小哥长什么样子了,“他叫什么来着?”
“南遇。”
夏柔柔没什么印象。
不过,南宜一推荐的人,应该差不了。
她一直眼就毒,看人贼准,当年,她就觉得楚见这个人早晚得出事,现在应验了不是。
“行吧。”
“那我就告诉我小哥了,让他过去找你。”南宜一很兴奋。
夏柔柔蔫蔫地说,“好啊。”
隔天。
夏柔柔便拎着小药箱,正常去上班。
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关韦检查伤口,换药,换纱布。
好像伤口又被水泡过了,赤裸着,连纱布都不见了。
她忍不住,有些生气,“昨天不是给你留下防水胶布了,你洗澡的时候没有用吗?”
“忘了。”他轻描淡写,毫不在意。
“忘了?”这样伤口一再感染,且不说永远长不好,很可能感染严重,诱发一些别的病症,“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站在一个医护者的位置上,她对这样的病人,很反感。
这样不仅他自己难受,她的工作量也会跟着增加。
看着夏柔柔皱起的小脸。
关韦知道她不愿意伺候他,抬手扫开了她,“行了,别弄了。”
镊子和棉球被他的大手扫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夏柔柔错愕,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一脸的不解,“你这是干什么?还不说不得了?明明你这样就是……”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做主。”他很不耐烦地起身。
夏柔柔急忙拉住他,觉得他没必要因为跟她生气,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关先生,就算你再讨厌我,也不至于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儿,你让我给你换完药,你再发脾气行吗?”
“我为什么要听你话?你是我什么人啊?”关韦冷睨着她,眉眼间有些许的讥诮。
夏柔柔抿着唇,有些难堪,声音又低又小,“关先生,我是你的护士,照顾你是我的责任,顾总给我这么高的薪资,我得负起责任来不是吗?”
“我不需要你负责任。”他似乎并不太喜欢听她说这些,转身就要走。
夏柔柔快走几步,拦下他,眼眸轻颤,“如果关先生觉得我工作不够好,可以跟顾总说一声,把我换了,让别人来,我没意见的,马上可以离开海城,消失在你的面前。”
“你就这么想离开?”他嘲弄地扯了一下唇,“既然这么想离开,当初为什么要跟过来?夏柔柔,你对待工作就是这么随意的吗?”
“我……”这怎么还是她的错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懂,忍气吞声她也会,“……对不起,是我缺乏耐心,麻烦关先生先坐下好吗?我帮你把药先换了。”
他看着她。
许久都没有说话。
不知道是说服了自己,还是看到夏柔柔那样通红着眼,他心有不忍。
最终,他还是坐下了。
夏柔柔心里委屈,但还是强忍着泪水,小心地帮他换了药,重新换了纱布,冒着被骂的风险,再次提醒他,“伤口不要再沾水了,洗澡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晚上,你帮我洗。”他动唇,眼神落到她轻颤的睫毛上。
夏柔柔是护士,照顾病人洗澡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她是不愿意的。
他又没伤着胳膊,没伤着腿,根本不需要别人帮忙。
“关先生,我觉得一个成年人,完全可以做到绕过伤口,而把澡洗了的。”
“你就当我是小孩子。”他淡淡,看起来,像是故意为难她的样子。
夏柔柔性子本来就偏软,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和挖苦,她心里早就难过死了。
但她当护士不是一天了。
受病人的刁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早学会了忍。
忍不住的时候,更得忍。
他真需要她帮他洗,她看在那么高的薪资的面子上,她可以。
“行吧,那关先生什么时候洗澡,叫我一声。”她收拾好自己的小药箱,“关先生,你腿其实好得差不多了,我觉得一个月可以针灸一次,巩固一下,其实,不针灸也问题不大。”
“我背有点不舒服。你给我捏捏。”他没接她的话茬,趴到沙发背上,问她,“手劲怎么样?”
“我手劲不大。”她诚实地说。
“那就用点力。”大概是方便她捏,他抬手把身上那件黑色的t恤脱了下来,“开始吧。”
夏柔柔确实没有太大的力气。
指尖很凉,落到他灼热的肌肤上,他不由得肌肉紧绷。
夏柔柔捏得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