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澜之眼帘微垂,伸出骨感分明的手,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七爷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大小姐还好吗?有段时间没见到了。”
谢澜之略显薄情的唇,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她很好,每天泡泡茶,浇浇花,再逗逗孙子,日子过得很充实。”
七爷笑了,由衷道:“那就好,我不比阿权跟阿坤,能时常跟在大小姐身边。”
谢澜之撂下手中的茶杯,指向桌上用布包起来的陶罐子。
“你们都是我妈身边的老人,她都记着呢,这是特意让我给你送来的咸菜焖猪肉。”
咸菜闷猪肉,是香江的客家家常菜,咸菜与猪肉一起焖煮,味道鲜美,是香江人喜爱的家常菜之一。
七爷咧开嘴,龇着大牙乐了,笑得如同孩子一样。
“夫人还记着我就行,带什么东西,我又不像年轻时候那么嘴馋。”
他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罐咸菜焖猪肉,还时不时地吞咽几下,馋的就差流口水了。
谢澜之见他这副模样,没忍住笑了:“阿花嫂把东西给我的时候还说,你肯定又要说自己不馋,等我一走就会迫不及待的都吃完。”
七爷神色讪讪,低声抱怨:“阿花还是那么爱揭人短,多少年了,老毛病就是改不了。”
谢澜之凉薄疏离的眼眸,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温情,低笑不语。
阿花嫂,阿权,阿坤,还有阿七,都是当年郭老爷子给谢母的人。
他们都是在香江本地土生土长的人,还是郭家的世代家仆,绝对的忠心。
当年,谢夫人远嫁到内陆,生活并不如表面这么平静,遭遇过好几次暗杀。
如果不是身边有这些人在保护她,也不会有现在的安稳日子。
当年的阿七,率领郭家班的人员,混成如今京市一霸的七爷,其中的艰辛不为人知。
七爷如今游走在黑白之间,因为与谢家的这层关系,行事有严格的底线。
谢澜之掸了掸腿膝上,并不存在灰尘,姿态优雅地起身。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你接下来盯着这件事,如果让郭慧芳活着离开京市,我妈那边怕是会大发雷霆。”
七爷满脸正色,沉声保证:“请少爷务必转告大小姐,不完成任务,我阿七提头相见!”
“这话就过了,你多上点心,别出了岔子就行。”
“我明白——”
七爷亲自把谢澜之往外送去。
“叮铃铃——”
两人刚走没两步,客厅的电话响起铃声。
七爷没打算理会,谢澜之却顿足原地,冲他抬了抬下颌。
七爷说:“不用管,有什么重要事,对方肯定还会打过来的。”
谢澜之语气不容置喙道:“你去接电话,我自己走就行。”
七爷不敢违抗,却语速极快道:“少爷等一会儿,我还有点事要跟您说,我接完电话马上就来!”
他转过身,小跑着来到电话前,气势汹汹地接起电话,没好气地吼道:“谁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电话声筒那边,传来一道清冷中,带着一丝柔媚的嗓音。
“我找七爷!”
七爷一听这话音,就知道对面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
他凝着眉说:“我就是,你找我什么事?”
站在电话亭的秦姝,拉了拉围巾,遮掩红唇,声音刻意压低:“我要用十条小黄鱼,买一个人的命!”
七爷听到这话,没忍住嘲讽地嗤笑:“你当老子是什么人?小姑娘,买凶杀人可是犯法的!”
秦姝轻笑道:“七爷出身于香江,却盘踞在京市混得如鱼得水,除了以德服人,还疾恶如仇,尤其是对外域势力的小鬼子,我今天找你做的这笔生意,绝不会触碰你的底线。”
七爷本来不耐烦的表情,听到自己的底细被扒了,没忍住皱眉。
他咬紧腮帮子,沉声问:“你是谁?从哪知道我的联系电话?”
秦姝笑了,嗓音清冷平静道:“我是谁不重要,你帮我解决一个人,她叫郭慧芳,今天下午会从拘留所出来,我要你按照我的方式把人解决掉。”
七爷怀疑幻听了,闭着一只眼睛,用手掏了掏耳朵。
他不确定地问:“你刚刚说那人是谁?”
“郭慧芳,一个女人!”
七爷脸上的表情极为震惊,下意识去看站在不远处的谢澜之。
他故意咬着字问:“你确定,那女人叫郭慧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