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赌徒,也是个好色之徒,家里有十几个侍妾,但他的赌术实在是太差了,还欠了赌场一大笔钱。
他应该是怕跟老爸说,所以来借钱了。
朱桢只是数息时间,便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
周骥被朱桢堵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涨得通红,目光凶狠,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愤怒。
“大王口才不错,在下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就此告辞。”
说罢,他拂袖而去。
朱桢回头,神色平静,没有理会他的不敬,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请大家重新排好队。”
众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满了敬佩。
“好一个楚王!”
朱桢走过去,伸手在最前面的年轻人肩上一巴掌。
“借了钱,你可要好好学习,争取当个好官员,为大明的黎民苍生服务!”
少年从听说自己就是‘楚王’开始,就一直懵逼,如今再听朱桢这么一说,更是兴奋地连嘴巴都哆嗦起来。
“多、多、多、多、王爷!”
一路上,发生的事情,都被朱桢给忘得一干二净。
只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李善长次日便在朝会上将江夏侯弹劾了一遍。
第二天。
朝堂之上。
郑乾戴着流苏冠,一脸肃穆的望着下面的文武百官,用一种庄严的语气说道:
“各位,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可以离开朝堂。”
一旁的江夏侯,唇皮子刚一抖,就听得一声轻响。
李善长当先站出来,将一份奏章呈上去。
“皇上,我要上疏,江夏侯纵养儿子,肆意妄为,害人害命,他教子无方,当得起父亲之责!”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倒抽一口冷气。
谁能料到,李善长竟然会背叛夏侯?
难道要和那江夏侯一战?
江夏侯乃是帝国的开国元勋,追随皇帝南征北战,深受皇帝重用,在朝中的身份也是极高。
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想和他发生冲突。
茹太素眼睛微微一缩,李善长向来是老奸巨猾之辈,平日里最是沉稳,今天为何如此鲁莽?
江夏侯的表情显然有些不好看。
郑乾面无表情,只是眼睛微微一眯,盯着夏侯。
“没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
李善长怔了怔,若有所思。
难道这一次,他的赌注是错误的?
皇帝对江夏侯的关心,远胜于对楚王的关心?
不过话说到这份上,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了,李善长心中一横,将话说了出来。
“昨天,江夏侯的儿子周骥,在会馆外公然行凶,企图强取豪夺,要不是王爷慧眼如炬,赶来制止,恐怕这家商行就要被周骥破了例!”
朱桢微微一怔,没想到李善长会提到自己。
这李善长的话,怎么听起来像是在夸奖自己?
这是在讨好她吗?
昨日同和馆中之事,郑乾早已知晓,蒋瓛身为锦衣卫总管,并非白跑一趟。
在这座城市里,到处都有他的眼睛和耳朵,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周德兴,这件事,你怎么看?”
郑乾早就在等着大臣们今天的表演了。
否则的话,他会很失落的。
江夏侯脸色不好看,上前一步,主动认错。
“皇上,属下的确没有管教好他,骥儿性子简单,被人一激,就忍不住发火了,可是他回去之后,却是认错了,我也惩罚了他,他以后再也不会这么鲁莽了,如果皇上要惩罚我,我一定照做。”
他的语气,就像是认错认错,又像是在帮周骥说话。
言下之意,周骥没有做错什么,他只是因为被同会馆的人激怒,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他将责任全部都推到了学生会的身上。
朱桢冷冷一笑,他明白了江夏侯的意思,他说他已经治好了老朱,那岂不是说,他要免去他的刑罚?
就在他觉得自己要说的都说到这份上时,江忽然话锋一变。
“只是,我总觉得,这位楚王爷做事,未免也太过张狂,到底年轻气盛,和那骥儿,简直一模一样。”
朱桢的目光,越来越冰冷。
这个江夏侯,简直就是要拖着自己一起死啊。
如果老朱要惩罚那个周骥,他也要惩罚那个周骥,这是何等的恶毒!
不过,老朱能上得了当吗?
朱桢没有急着解释,而是抬头看向四周,静静看着每一个人。
作为当事人的他,还能保持镇定,但朱标却是一脸的焦急。
他一步踏出,怒视着江夏侯。
“侯爷此言差矣,令郎犯错,关六哥什么事?不过,令郎也太目无王法了吧!”
朱标现在还不清楚,原来在和会馆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他虽然早有预料,周骥的嚣张跋扈,但却没有料到,他竟然还敢在商会的门口捣乱。
江夏侯还不快承认自己的罪行,当众否认自己的罪行!
哼,真是岂有此理!
老六,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