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龙司狱进入到廨房之中,书童、护卫正打算一同进入!
龙司狱一挥折扇,对他们吩咐着:
“你们不用进来,就在外面等着。”
“公子!”
伴读书童叫了一声,满脸不情愿地说道:
“这怎么可以!?您可是千金之躯……”
“出去!”
龙司狱简单两个字打断了他的话语,让他后面一肚子的话都憋了回去!
见龙司狱满脸严肃,伴读书童不敢再多说,眸光充满警告意味地看了林铭一眼,退出了房间,就站在房间外面,也不关门,目光死死的盯着林铭!
其他护卫也都站在他的身边,一样是没有离开这里半步的打算。
“关上门!”
龙司狱再度吩咐了一声!
伴读书童有些不甘地说道:
“公子,我们就守在外面,有什么事情,您就大喊一声……”
龙司狱不耐烦地摆摆手。
伴读书童这才关上门。
廨房内就只剩下了林铭和龙司狱。
龙司狱示意林铭坐下,林铭也并没有客气,坐到了龙司狱的对面。
“张差拨,上一次你和我所说的话我听进心里去了,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牢内找人审问,并自行找人验证他们的说法!”
龙司狱眼神之中带着一点忧郁的说道:
“你说的不错!这丁字号之中,九成之人都是被冤枉进来的!”
“之前我问你对国朝有什么想法!?你没有回答……如今这里就只剩下你我,你若是不想被外面的人听到,尽可以小声点说,我保证不会传出去!”
龙司狱稍微一顿,在后面加了一句。
“这一次我想要听的是实话!”
“大人!”
林铭拱了拱手,张口说着:
“您既然一定要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斗胆在这里说几句!”
林铭纵然是在这里张口说话,可实际上,他是用的传音入密的手段,声音在龙司狱的耳边响起的!
门外的其他人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司狱大人,依我看来,国朝现在已经病入膏肓,随时都有可能破灭!”
龙司狱听到此话,眉头一挑,吐出两个字来!
“继续!”
“司狱大人,国朝亿万百姓,其中大部分都是普通农民,更为确切一点来说,他们都是佃户……”
“佃户和农民最大的区别,就是农民种田,只需要给朝廷上缴税银,剩下的都是自己的;而佃户除了要给朝廷上缴税银之外,还要给地主上缴税银!”
“相比之下,丰年之时,农民多少还能够有一点积累!攒下那一点银子!佃户则不然,丰年之下,他们也仅仅就只是能够勉强填饱肚子,想要指望种田积累下一点银子,那是想也别想的事情!”
“国朝建国初期,由于刚刚经历过战乱,国朝掌握了大量无主土地,将他们分给百姓,百姓有了田地,种田之时,还能够积攒下一点积蓄!生活就有盼头,自是念着国朝的好,百姓能存活,圣上的统治自然安稳!”
“可随着国朝一年年发展,地主,老爷等阶级开始通过各种方法兼并土地,具体的方法龙司狱在牢内审讯了一个月犯人,不用属下多说,想必大人也应该知道吧?!”
龙司狱点了点头。
这一个月,他确实是听到了太多太多兼并土地的方法?!
粗暴一点的,直接诬陷对方偷地主家的东西?!
良善一点的,用市价来购买对方的土地……
诸如此类的办法,不计其数!
“司狱大人,国朝经过几百年的发展,国内大部分的土地由农民之手转移到了老爷们的手中,一些大的老爷,家族有田数十万亩,比一个县的面积还要大……”
“由此一来,国朝之中的农民越来越少,佃户越来越多!”
“之前我们说道,今上上位之后,减免了百姓税收,按理说百姓应该利用这些年时间休养生息,对今上感恩戴德!”
“可事实上……由于他们都成为了佃户,今上免得税,免得是那些老爷们田地的税,老爷们给佃户定的田税,那是一分都没有少!”
“再者,刚刚所说的都是在丰年的情况下……”
“丰年之中,佃户还能够勉强糊口,那欠年怎么办?!”
“佃户就连户口都做不到了!”
“在地主家的逼迫之下,一些佃户无奈之下,就会转成流民……”
“路上有饭吃,能活下来,那还好说,更多的是一些活不下去的佃户流民,你说他们活不下去之后,会怎么做?!”
龙司狱的眼神之中显现出了惊骇之色!
从龙司狱的眼眸之中,林铭就可以确定,龙司狱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也难怪!
他身为皇室弟子,平时给他讲经释道的都是国朝大儒!
他们代表的就是地主阶级的利益!
又怎么会对龙司狱说这些事情?!
“官逼民反!这就是官逼民反?!”
龙司狱喃喃的嘟囔了一句,随后看向了林铭,询问着:
“你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