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庐寒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坚定的模样,倒是放下心来。他就是怕阑胥墨会感情用事,所以当初才逼着他要他去凡间,回来又要他斩断情根。他当时也只是觉得,这样能让他彻底强大起来。
可是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还是要沐华之给他这一刺激,他才能真正看清这些。不过也好,不管过程如何,最终这个结果还是随着自己的心意的,所以阑庐寒对此还是挺满意的。脑子里也就开始在想,是不是可以趁着这个时机,把天府府主的位置交到阑胥墨的手上。
“阑胥墨呀阑胥墨,你小子要我说你什么好?你看看人家,压根就没有把你当过一回事。就你自己,还巴巴上赶着给人家当兄弟,可真是好笑的紧。”睡莲朱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虽然他语气里满是嘲讽的意味,可是,阑胥墨却并没有怎么在意。自己都
还在嘲笑自己,就更别说睡莲朱一个旁人。而且睡莲朱之前,还跟他说过很多次这个问题,现在面对睡莲朱这样的话,他也只能沉默不语。
倒是阑庐寒有些看不过去了,替阑胥墨开口道:“老祖宗,看他这样子,心里已经是很难过,您老就别再笑他了。”
但其实阑胥墨也是和睡莲朱的想法一样,想要让阑胥墨早早面对这个事实。对于阑胥墨之前,把沐华之当兄弟这回事,他这当爹的,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只是阑胥墨一直都有自己的想法,况且他们多年同师门的情谊,也不是他这个平日里和阑胥墨相处不多的亲爹,能多说几句的。
在一开始的时候,没有发生什么大事,阑胥墨也就随他去了。可是随着沐华之越来越强大,阑庐寒心里就更加着急了。不过现在好了,阑胥墨总算是看清沐华之的真面目了,以
他对自己儿子的了解,阑庐寒还是有这个自信心,相信他的阑庐寒的儿子是完全可以比得过沐华之的。
“那也不是我说你,阑庐寒,你这当爹的是怎么当的?我们毕竟是做外人的,很多事情不好说,可你这当爹的就不一样了,难道不应该在旁边劝着点?我就不相信,你看不出沐华之这小子心思不纯吗?那你不知道劝着点你儿子,要他远离这个所谓的兄弟?”睡莲朱说这话的时候,虽是怪罪阑庐寒,可听在沐华之耳朵里却刺耳异常。
而睡莲朱这话,还真是戳到阑庐寒的痛处,他立马接话道:“老祖宗,您是不了解我的情况还是怎么的?我这儿子您还不知道?我这当爹的说话要是有用,他何至于浑浑噩噩到今天?之前你也知道,他在这天上名声就不好。所以我就觉得,沐殿主刚才说的有些话是有些偏颇的。”
“哪里我们就偏爱于阑胥墨这小子,谁会偏心于他?谁人不知道,他在这天上曾经可是鼎鼎有名的纨绔子弟,多少小仙娥都跟他牵扯不清。我为这事儿也不知道教育了他多少次,可是这小子曾经跟我说过一次什么样的话,您知道吗?”
“当时他说,这天上的重任他可不想担,那样太累。再说了,有沐华之这个好兄弟在,自然会帮他扛着的,他就负责潇潇洒洒过日子就行。您是不知道,我当时听到他说这话时那个气的呀,我就气他不争气呀!”
“可是他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死死地绑着他不成?所以我才逼着,让他去凡间历那一次劫。而且回来,就逼着他斩断情根,我也不知道他在凡间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这斩情根的事,他倒是做到彻底!”
他说到这儿,沐华之突然就笑了:“斩情根斩的彻底吗?阑府
主,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那要么是你对你儿子不够关心,要么就是你不够了解你儿子。你觉得以你儿子这样风流倜傥惯了的做派,他会愿意把情根斩的那么彻底?”
“你知道为什么,他如此看重我和他的兄弟情谊吗?那就是因为,他那情根本就没有彻彻底底的斩断!我告诉你们,在水里,他就对伏迪梓皎的另一个谋士颇感兴趣,那可是个女子!”他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了白芙蕖一眼。
阑胥墨这下就怒了:“沐华之,刚才是你自己说,你有分寸,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有数的!现在这是怎么,就把我的事都抖了出来?可真是行,一撕破脸,这本来面目就露出来了是吗?我都还在想,是不是背着我的时候,你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有我的事。刚才还不确定,现在我肯定,你还做过不少对不起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