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芸倒很赞同苏秀的观点。
然而,对谭欣话里的夹枪带棒,很是不忿,“谭欣,你说谁呢!”
“哎呀~看我!”谭欣恍然的看向白鹿,生硬挤出一丝歉意,“白鹿,不好意思啊,我可没有说你。”
听到这话,苏秀方讶然,“白鹿,你都结婚有孩子了吗?”
“呀,你不知道啊。白鹿去楚湖代课,就嫁那边村子里了,听春霞说,好像孩子都有俩了。”说着,谭欣又转向白鹿,“是吧?”
苏秀,“真的啊?”
谭欣立刻答道,“当然真的。说起来,白鹿还得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把代课的机会让给白鹿,她怎么能遇到心上人呢……”
“闭上你臭嘴!”
陈小芸猛地一拍桌子,“谭欣,我忍你半天了!不就是你爸当年争轻一厂主任,没抢过白叔叔吗,关小辈什么事,你挤兑谁呢!”
“嘁~一个破厂的小主任,当谁稀罕似的!亏我爸当年离开了,不然,我也就只能在棉纺厂接班。”
谭欣翻着白眼,反问,“你哪听到我挤兑白鹿了,我只是复述从春霞那听到的。难道说,这些都是假的?”
白鹿按了下要继续争吵的陈小芸,淡声,“是,我结婚了,有两个孩子,大的已经上小学了。”
“什么?你孩子那么大了!”苏秀看过去,“……那我一定要去看看,当初你可是咱们学校最漂亮的,孩子肯定很可爱。”
白鹿顿了下,回道,“他在楚湖那边上学,小的也在那边。”
“哦。是吗,那以后有机会再见吧。反正到明年,我工作就调到香港了,回内地也稍微方便了些。”苏秀惋惜的道了声,后好奇的问,“你爱人真是……代课时认识的?”
“苏秀,你也够了吧!”
憋着火的陈小芸,终于爆发。
她挣开白鹿,站起身的怒目,“少假惺惺的。为了名额,你报什么代课,报了你就自己去啊,让别人给你受苦……”
“小芸!”
“白鹿,你别拽我,让我把话说完!这些年你在茅塘,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最后还嫁给……”
白鹿气声,“小芸!你别说了!”
“我……”
当看到白鹿眼中蕴含的水光,陈小芸难以为继。
话虽停住,但仍愤恨往对面瞪了瞪。
本想拉起白鹿就走的,可想想,又坐了下来。
谭欣拉下脸,则替苏秀抱打不平,“陈小芸,你别血口喷人!白鹿去代课,是白代的吗,苏叔叔不是给了她家一大笔钱。”
陈小芸冷冷发笑,“给钱?我给你爸点钱,然后给你扔几千里外山沟沟里,你愿意吗!”
“白鹿。”苏秀两手虚握,“你不是自愿的吗?我爸说,你家要帮忙,也要用钱,正好你也想去当老师……”
“苏秀,你自己相信这话?!白鹿当时正准备考大学呢,你说是不是自愿!去山沟沟里代课,你那时不是为名额,会报名?!”
“可我爸说……”
陈小芸立刻打断苏秀,“那你回去问问你爸!白叔叔被人诬陷,找到你爸那里。可你爸知道你们是同学,就让白鹿替你去代课,该去那山村受苦的人,是你!”
“小芸,不要说了。”
白鹿听到这,反而触动心中最为担心的。
她不由拉住了陈小芸,“都是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
苏秀脸色泛白,表情阴晴变幻。
想来,对代课一事,也是早有猜疑。
谭欣见了,忙打圆场,“对,白鹿这话在理。即便是这样,那苏叔叔也是帮了白鹿爸爸,对吧。还有你,陈小芸,别皇上不急太监急的,你在旁边瞎吆喝什么!”
“谭欣,你嘴里吃屎了!”陈小芸针锋相对。
“你……”
苏秀抬手,拦住谭欣,歉意的对白鹿道,“白鹿,我真不知道这事是这样的。”
白鹿勉强笑笑,“没关系,都过去了。而且,是我自愿去的,你爸爸也帮了大忙。”
苏秀点头,转而道,“今天,我们这些在棉纺厂长大的孩子,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了。还有小芸、小谭,你们别吵了。一个南宁,一个广柔,我以后不是在香港,就是在日本,大家以后见面的机会也不多,聊点开心的吧!”
谭欣附和,“对,还是阿秀说的对!那个谁,看看人家什么心胸!”
“——”陈小芸真想一棍子抡过去。
谭欣分明是在挑衅。
说话时,竟故意往她小胸脯瞅了瞅。
咋地。
长得大,了不起啊!
这时,房门敲响。
服务员陆续进来,往桌上传菜。
望着铺满大半桌子的菜肴,
谭欣恨得把“鄙夷”两字写在脑门上。
一群土包子,估计从没来过荣华楼,这终于逮到机会,还不净点些好东西,还一口气点了那么多。
五个人,吃得下吗。
怕是故意多点的吧,好等离开时,吃不完打包带回家……
荣华楼的东西本来就贵,而陈小芸点的这些,应该是店里最贵那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