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眼前豁然开阔。
毫不夸张,因为店内空间,差不多有近两百平米大小。
墙壁不久前刚粉刷,全是米白色。
让白鹿更惊讶的,是店里衣服陈设,摆的太过宽松了吧,而且头顶上安装的一排排小圆灯,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反正她是从没逛过这样的服装店,走在其中,给人难言的舒适感以及……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进了我们的店,不买件衣服回去,就白逛南湖街了!”
因时间紧迫,店里只是做了极简装修,比如刷墙漆,改动线路灯光布置什么的,风格全按照后世某个服装专卖店来的。
白鹿没理秦向河的打趣,直接问出心中疑惑,“不需要租那么大的吧?你看,就这些衣服,再小两倍都摆的下。还有,这么多的灯,一直全开着,一天得费多少电?”
远处角落,隔着几排衣架,几个师傅正在抓紧安装试衣间和穿衣镜。
忽然,一个声音从那边传出,“姐,这你就不懂了。”
戴着劳保手套的白凯,从一扇巨大穿衣镜后走过来。
“姐夫说了,向鹿之家的……叫什么来着,瞧我这猪脑子……对,是定位,定位不同。我们可不是卖地摊货,店子不搞高档些,怎么能让人心甘情愿掏钱……”
白鹿看看从小到大难得上手做件事的白凯,“你不说中午要去拉东西吗?”
脱下手套,白凯抹一把额头上的汗,“那些机器,小贵子已经找人给运去了,我过来看下这边人做事别偷懒。等着营业呢,就这地,那么大的店子,一天光租金就快二十块钱了,哪里拖得起。”
白鹿不淡定了,“什么,租金要那么贵!”
“当然了,这可是南湖街最好位置,人家刚好要转租,不是托……熟人帮忙,一个月四百五根本租不来!”白凯就差把脸仰到后脑门了。
四百五一个月!
白鹿彻底无语了,光租金,就等于她七、八个月的工资。
从茅塘回南宁,大半年了,她一共还没挣到过这么多钱。
别看白凯侃侃而谈的,其实,他心里也没底,毕竟只几天时间,钱就跟流水一样,花出去巨多了。
从棉纺厂里找工人,租小厂房,买机器,从市里,甚至从广柔进一些成品布料……
加上这个店的装修、手续等各种投入,他估算了下,少说得有三、四千块扔里头了。
这钱花的他发憷,以自己的倒霉运,不会带着这姐夫最后也折里面吧。
见秦向河像是有重要事,拉着白凯和陈道贵到一旁说话,白鹿就自己在店里逛起来。
那么大的空间,不像其他店,把衣服在墙上挂的密密麻麻,让人看了确实舒心。
可作为卖方,她担心这样是不是太浪费。
明明可以多上几倍的衣服,那样,岂不是能卖出去更多!
一圈逛下来,她发现店里这些衣服,款式和风格也并不是多独特,其中有些,她陪小芸逛街时就在摊子上看到过。
唯一区别,是这些衣服上都带了一个标志,是由叠加在一起的“x”“l”字母组成。
统一的?
她翻开衣服领子,在里面又看到一个白色标签,上面写着“向鹿之家”。
“开始一段时间,店里货源,全让小凯带人去广柔拉。南宁已经请好了工人,货到这边直接改标就行,另外,也会开始着手仿制……”
听到声音,白鹿扭头,见秦向河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等客源稳定,小凯只要定期跑广柔,买一些衣服回来做样品即可,等我们工人上手,就可以大量制作……”
对白鹿,秦向河没什么好隐瞒的。
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服装品牌意识。
他想的,不光是开服装店,还要建立起自己的品牌,等资金积累的一定阶段,便可以由仿制蜕变为自主设计。
详细解释了一遍,见白鹿还是迷糊,秦向河笑笑,示意以后再慢慢和她说,接着问,“陈女侠在棉纺厂做什么工作?”
“上个月刚升小组长,挺受厂里看重的……”白鹿像猜到了什么,摇摇头,“你不会是想让小芸来帮你吧,不可能,她不会答应的。”
秦向河喊来白凯,让其到外面找电话亭,给棉纺厂打电话。
随后,他又仔细问了陈小芸一些事情。
等这个店开起来,尤其是白鹿做完手术,他就要回家乡,下次再来,可能要隔一段时间。
服装店若让白凯全权管理,他着实不放心。
至于大脑袋小贵子,数都数不好的家伙,想都不用想。
白鹿动手术后,也肯定不能操劳,所以最佳人选,莫过于陈小芸了。
之前就听白鹿说陈小芸在棉纺厂是风云人物,加上性格不错,主要是能成为白鹿好朋友,人品上他信的过。
这年代,受交通和通信限制。
远隔千里的开一家店,重要的不是请得人多有才华,而是能不能信任。
正和白鹿聊着,大门忽然被砰砰一顿敲。
去开门的陈道贵差点被推个跟头,只见穿工作服,还戴着工作帽的陈小芸,一阵风的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