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
平时家里遇到大小事情,总先向秦开胜征询主意的王桂云,听到这话,立刻追问。
一旁刘美玲也是如此,不过她所问的,是谁请的朱红霞。
听言外之意,以及不信任眼神,分明在怀疑秦广山。
也不怪。
秦向河走后,作为亲大哥,接手最重要的十三香成品调配环节,又每天取货款,所以,秦广山现在是这些人中最有“份量”的。
那要请什么人,他可不就能做主吗!
“哪有。是向河去南宁前请的……没当回事。”
秦广山自觉冤枉,可对媳妇那么大反应,能理解。
这几年来,朱红霞每次回茅塘,总惹得全村男人躁动。
过后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至于聊的内容,肯定是荤素不忌!
但是,此刻看到娘也非常紧张,这就令他费解了。
秦开胜抖抖烟袋,怒气冲冲问向秦广山,“向河为什么请她?”
“人家卖货卖的好啊。朱彪说,从请了朱红霞,店里东西每天多卖一大半。”
话虽如此,秦广山私下里,也是觉得这事不妥。
毕竟两家曾经拉扯过亲事,若不是白鹿来了茅塘,弟弟和朱红霞的事可能就成了。
一来是避嫌,二来,这朱红霞自从去了县城,每次回来都穿的很出格,在村里风评很差,背后说什么都有。
老话说的好啊,羊肉没吃到,惹得一身骚。
当然,并不是说弟弟有吃肉的想法,而是瓜田李下,难免招惹是非。
可听朱彪那样讲,又觉得朱红霞确实给店里帮了大忙。
故此,他立场不太好站,然眼下弟弟不在场,当然要鼎力撑着点。
“这怎么行,这怎么行。”听是秦向河走前请的朱红霞,王桂云一时倒没话了,可急的在桌前团团转。
毕竟县城门店是儿子开的,家里并不能做主。
秦向河更迷糊了,即便以前拉扯过亲,朱红霞风评也差,娘也没必要这么如临大敌。
他往媳妇悄悄问去,“怎么了?”
“反正等向河回来,你要好好劝劝。还有你,平时给我离远一点!”刘美玲见秦广山一脸蒙圈,只得小声透露,“六婶讲的,红霞是白虎,很多人都这么传!”
“啊?”秦广山茫然,不明白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刘美玲无奈,又小声,“妨人,你知不知道,专门克人的!”
“犯太岁?朱红霞哪有那么小,怎么可能是属虎的?”
瞧自家男人傻不愣登样子,刘美玲臊得直推搡。
看看对面二老,她凑近些轻声,“不知道就别乱问……等晚上回去我告诉你是什么!”
“什么乌七八糟的。”秦开胜重重叹口气,“当初就怪我,非要给向河娶白鹿,不然……”
“不然什么!你问问村里,现在谁敢娶红霞。亏当初白鹿来了,不然向河人都不知在哪了!”王桂云重重拍了下桌子,难得的和丈夫针锋相对,“这事你别管!等向河回来,我来说。”
眼见二老又开始闹气,刘美玲用比罩衣大小的借口,悄悄拉扯秦广山往外走。
当年,白鹿还没来茅塘时。
眼看秦向河一天天大了,王桂云就开始张罗亲事。
那时秦向河是有些游手好闲,但只偶尔和朋友喝点酒,赌是沾也不沾的。
加上家里条件在茅塘村比上不足,比下却有余,而秦向河本身长的,模样又周正,所以出去说亲,倒有几家中意的。
最后王桂云单单看中了朱红霞,主要是看中身材。
一看就是能生大胖小子的,至于大了一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两家通完风,要正式请媒人了,突然听村里三姑六婆疯传,都说在澡堂看到朱红霞,是白虎。
王桂云急忙的打住,那可是专克夫的。
再后来,白鹿来了茅塘村,第一眼看到那姑娘,她觉得就应该来配自家小儿子的。
一番周折的,这门婚终于结了。
秦向河却不知中了什么邪,搞的家不成家……
所幸,最近小儿子大变样,改了性子,人变稳重顾家不说,还能挣到钱了。
要是这趟去南宁,真劝不回来白鹿,王桂云也准备给儿子重新张罗一个,
这么年轻,不能一直单着,再说大宝和妞妞也得要个人管,哪怕是后娘管也成啊。
至于那朱红霞,想都不用想,更半点不能扯上关系。
王桂云打算好了,等儿子一回来,定要把利害关系说清楚,马上开了那个朱红霞。
南宁市。
远在千里之外的秦向河,自然不知道,家里为这么个无稽之谈,要开除他好不容易发掘的销售人才。
他没想到,为测试能不能用几种新进口药,白鹿在医院待了十多天。
检查结果都出来了,经过特地从其它医院请来的几个医科专家会诊,明确,这病当初一发现,就及时动手术治疗,康复几率会非常高。
然而,拖了大半年,一直吃那种倾向维持生命的药,所以情况不乐观,但也没太差。
现在的治疗方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