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池眉头一皱,与戚绍尘对视一眼,两人便一同走出屋外。
只见叶槐已经跪在院中,头深深地低着,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你来得正好。”宣池冷冷地说道,“你管理手下出了内鬼,你可知罪?”
叶槐浑身一颤,声音带着颤抖,“奴才知罪,是奴才管理不严,才让手下人被收买。请九千岁责罚。”
池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叶槐。
他心中对叶槐的失职感到愤怒,但更让他生气的是,叶槐在请罪时,竟然没有提及戚绍尘这个受害者。
叶槐见宣池没有说话,心中更加惶恐,他抬头看了宣池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九千岁,奴才知错了,请九千岁给奴才一个机会,让奴才调查此事,让奴才将功补过。”
“知错?本王看你是完全不知道自已错在哪?”
宣池的声音冷冽如冰,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寒意的刀刃,直指叶槐的心头。
“叶槐,你错在何处,自已可清楚?”宣池缓缓开口,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叶槐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了,“奴才知罪,错在御下不严,才让刺客混入宫中,险些酿成大祸。”
“哼,这只是其一。”宣池冷哼道,“你更大的错,是至今未曾向尘公公道歉。
他是本次刺杀事件的受害者,你的失职直接威胁到了他的安全,然而你却无视他的存在,对他只字不提。
你身为东厂首领,难道不知保护皇宫中每一个人的安全是你的职责所在?”
叶槐心中一凛,他确实忽略了这一点。
在得知刺杀事件后,他一心只想着如何向宣池请罪,却忘了向受害者戚绍尘表示歉意。
或者说,他下意识地忽略了戚绍尘这个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人。
即便这个小太监靠着那张脸得到了九千岁的青睐,叶槐觉得自家英明神武的九千岁只是一时对戚绍尘感兴趣而已。
在宣池提到戚绍尘时,叶槐这才正眼看向宣池身边的戚绍尘。
看到那戚绍尘腰间那条原本属于宣池的龙纹腰带时,叶槐满脸的不敢相信。
意识到自已真的弄错了戚绍尘在宣池心里的地位的叶槐立即诚恳地说道。
“九千岁教训得是,奴才确实疏忽了。请九千岁责罚,并给奴才一个机会,让奴才亲自向尘公公道歉,并誓死保护他的安全。”
“尘公公,今日之事,是叶槐失察,才让贼人有机可乘,叶槐在此向您深表歉意。”叶槐诚恳地向戚绍尘道歉,语气中充满了愧疚。
然而,戚绍尘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他心知叶槐的道歉并非完全诚心,而是迫于宣池的压力。
这种不诚心的道歉,他不接受。
“叶首领的道歉,我可不敢当。”戚绍尘淡淡地说道,然后转身直接回房,连看都没再看叶槐一眼。
甚至连宣池呼唤他,他也没有理会,而是径直回了自已的房间。
宣池看到这一幕,知道戚绍尘这是迁怒到自已身上了,心中对叶槐的愤怒更甚。
他怒视着叶槐,厉声骂道:“叶槐,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你明知他是我的心上人,于我的重要性,可是你却如此敷衍了事,丝毫没有半分尊重。”
叶槐被宣池的怒骂吓得浑身一颤,他连忙跪下,诚惶诚恐地说道:“九千岁息怒,叶槐知错了。
请九千岁再给叶槐一次机会,叶槐一定诚心诚意地向尘公公道歉,并竭尽全力找出幕后主使。”
“哼!机会?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宣池冷哼道,“从现在开始,青山将接手你手中的所有事务。”
说完,宣池拂袖而去,留下叶槐一人跪在院中。
“九千岁?”叶槐赶紧磕头认错,“九千岁,叶槐知错了,求九千岁再给叶槐一次机会。”
然而,叶槐磕了许久,将整个额头都磕得头破血流,依然没有看到宣池出来的身影。
叶槐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惶恐。
他没想到,只是因为轻视戚绍尘而已,不仅让他失去了宣池的信任,更让他丢东厂首领的位置。
宣池回到房间,看到戚绍尘正安静地坐在桌边喝着茶吃着小点心,似乎并未受到刚才事件的影响。
他心中稍安,但还是走到戚绍尘身边,轻声说道:“尘尘,你没事吧?叶槐那家伙,我定会好好惩罚他,给你出气。”
戚绍尘抬起头,看了宣池一眼,微微一笑,“我没事,你也不用特意为我出气。叶槐的道歉,我虽然觉得不够诚心,但也不至于为此生气。”
宣池听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到有些惊讶,“你真的不生气?”
“我并非生气,只是不喜欢叶槐一再的无视我。”戚绍尘平静地说道,“或许在他看来,我只是个小太监,无足轻重。”
说完戚绍尘一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可是,他这个样子却让宣池看了一脸地心疼。
他伸手握着戚绍尘的手,郑重地保证道,“尘尘,你放心,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重要性。我不会让任何人小看你的,从今天起,你就一直跟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