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语说要自己解决。
傅擎深便揭开了温软语的盖头。
如果是以往,傅擎深挥挥手就自己处理了,不管温软语怎么想,他会按照自己的想法解决。
可现在,他在学着尊重温软语了。
温软语想自己解决,那他便让她自己解决,不会在乎其他人怎么看。
傅擎深低声在温软语耳边说了什么。
温软语眼神微变,小声对傅擎深解释了一句:“我有些事情想问一问,不会误了吉时的。”
傅擎深便无声的站到温软语身后,他是温软语的后盾,示意她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温软语看懂了傅擎深的态度,对傅擎深温柔的笑了笑。
她这才抬头看向场间的两人。
温软语的盖头被揭开之后,不止老太太眼睛亮了,村民们也都安静了。
今天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来了,就算不为温软语,看在那见者有份的六百六十六元大红包的份上,大家也要来一趟。
此时看到温软语一身大红色喜服, 头戴凤冠。
因为凤冠有些沉,她重心往后,看起来带着一种不可言说的贵气,美丽得和整个村子格格不入。
有人喃喃的道。
“皇帝的公主大概也就这样吧。”
“哪里是公主,这是仙女!”
“我们山里怎么会长出这么漂亮的孩子,难道真是山窝里飞出的金凤凰吗?”
老太太此时也激动了,拐杖都没用,手脚灵活的从地上爬起来,抬手抹着眼角不存在的泪,喊着:“我苦命的外孙女啊!这些年你受苦了,你妈不在了,以后姥姥就是你的亲人,姥姥来接你回家了!”
不少人听着,都气得咬牙。
这么多年不来接,人家考上名校,衣锦还乡了,你倒是来接了。
脾气冲动的周扬更是气得直接要冲出去,柯书瑶拉都拉不住。
所有人似乎都很激动,只有温软语十分平静。
温软语仔细看着眼前的老人,想看看能不能从老人脸上看出一点妈妈的痕迹,可很遗憾什么都没看出来。
她年幼的记忆所留下的并不多,对妈妈的面容也早已一片模糊,可还是清清楚楚的记得, 妈妈临死之前,一直想要回那个家,想见亲人最后一面。
可惜愿望没有达成,病重到死亡,这位姥姥和大姨,听说还有位小舅舅,可是他们没有一人来探望过妈妈。
温软语一直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所以她想自己问一问。
今天她想替妈妈问一问眼前这些说是她亲人的人。
于是温软语看着老人,认真的问:“你真的是我姥姥吗?”
老人立即点头:“那当然,我那苦命的女儿长得像我,看你也和我有几分相似,血脉相传的关系这可做不了假,我可不能不管你。”
在场的人都很无语,这个老太婆太不要脸了,他们哪里像了?
就算要管温软语,也轮不到这个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的人。
温软语不在乎这些话,她只是认真的道:“我也觉得血脉的关系做不了假,那么当初,妈妈嫁人之后过得这么苦,你们怎么不管呢?”
老太太脸色有些不愉,“你这孩子懂什么,当年不管怎么说,你妈已经结婚了,婚后生活就是他们夫妻两自己的事,我可不能为老不尊的去插手。”
温软语若有所思的又道:“那妈妈最后病重后,你们为什么一次也没来看她呢?”
村子里的人听着这些,都不屑的看着那两个外村人。
当年的事,有些人还是记得清楚的。
毕竟温软语的父亲是城里流落过来的人,看起来很气派,温软语的母亲也是周围村镇里最好看的人。
据说这老太太当年得了值钱物件,为了她那个傻儿子,二话不说就把闺女嫁了。
结果后来女儿重病,竟然不闻不问,对这老太太更加的不齿。
老太太板着脸不悦的道:“你这小辈是在指责我吗?”
温软语这话像是在指责,其实她语气很平静。
于是她摇摇头:“我只是想问一问。”
老人冷着脸不说话。
她身后的中年妇女接话道:“侄女你大概是误会我们了,当年妹妹病重,谁都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老人家身体不好,着急之下也病了,不是不想去看,而是不忍心去看,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怕老人家受不了这个打击。”
“真的是不忍心吗?”温软语一脸天真的问。
“当然是。”
这一刻温软语脑海中妈妈的面容似乎清晰了起来。
她在心里对那个悲伤又温柔的女子道,听到了吗,他们解释了,只是不忍心。
温软语明知是假的,却希望这番说法能是真的。
老太太见温软语不再问话,理所当然的道:“好了,既然说清楚了,那跟我走吧,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爸妈不在了,当然得我做主,可不能让你随随便便胡乱嫁人。”
傅擎深听到这话,淡淡的撇了那边一眼。
老太太似乎感觉到了某种危险,话语停顿了一下:“我也不是说你选的人不行,可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