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热情万分的架势,把司沐弛弄得一脸黑线,脸上的笑容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直接整成表情都不知道如何摆了。
楚心娆赶紧给厉赢风使眼色。
还愣着做什么?
赶紧去给好兄弟解围啊!
老丞相专程跑这一趟,照这架势下去,说不定一会儿就强抢民男了!
“咳!”厉赢风这次咳得重了一些,“相爷,有何话坐下说吧!”
“哈哈……瞧我,都忘形了!”曲满斌自嘲地回了他们夫妻一眼,但自嘲归自嘲,他还是拍了拍司沐弛的肩,矍铄的双眼中好比盯上了猎物,那真是炯炯发亮,“司公子丰神之姿乃世间少有,一看就是做大事之人。就是不知道司公子有何抱负,是否想过大展宏图、出人头地?”
前有曲凉儿明示要以身相许,现有她祖父如此狂热不羁,如果司沐弛啥都看不出来,那可真是白活了二十好几的大傻子了!
“丞相大人说笑了,草民文采不高,技艺不精,既无安邦之才又无定国之能,只是三教九流中一杂仕,岂敢肖想宏图?若丞相大人想为国纳才,草民定是不堪大任,有负丞相大人美意了。”
曲满斌微微一愣,随即便道,“司公子,你误会了,老夫不是为陛下举贤纳才,老夫是觉得你与凉儿有缘,想与你结亲!”
司沐弛眉峰紧蹙,正要说话之际,曲凉儿从外面跑了进来,一把把司沐弛拉到身后,然后娇怨地瞪着曲满斌,“祖父,您这是做何呀?我不是同您说了嘛,我和司公子的事,我们自己做主,您不要插手!”
“我……”曲满斌剜了一眼孙女,“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嘛!之前是担心顺义王报复,如今他已成废人,我得趁此机会赶紧把你的婚事办了,免得又节外生枝!”
“可我和司公子八字都没一撇,办什么婚事?”曲凉儿嘟起嘴跺了跺脚。
“你不是喜欢他吗?怎么没一撇?如今我帮你看过了,司公子确实出众,我甚是满意。这不,八字不就成了?”
“……!”楚心娆和厉赢风在主位上端坐着,吃瓜吃得目瞪口呆。
敢情在老丞相眼中,‘八’字是他孙女一撇,他一撇,与旁人无任何关系?
夫妻俩同时看向司沐弛。
只见司沐弛一脸黑,看祖孙的眼神就跟瞧怪物似的。
可偏偏祖孙俩硬是没一个多看他,还自顾自地争执起来——
“祖父,是我成亲,我说了算。您莫要插手,行吗?”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父母不在,自是我说了算。”
“可司公子是我选的,该是我同他说,您……”
正在这时,门房侍卫来报,“王爷、王妃,门外有一老者求见。他自称姓‘詹’,说是你们的旧识。”
闻言,楚心娆惊讶得望向司沐弛,脱口道,“司公子,不是说他明日到吗?快,把他老人家请进来!”
厉赢风也从座起。
但不等他开口,司沐弛已经先离开了厅堂。
那急走的脚步,恨不得眨眼就消失,也不知他是急着去见自家师父,还是急着逃离厅中这对祖孙……
眼见‘孙女婿’跑了,曲满斌一脸不解地朝厉赢风问道,“王爷,司公子这是?”
厉赢风道,“沐驰的师尊来了。”
闻言,曲满斌一脸惊喜,“真的?老臣正打算与司公子谈论婚事,没想到他师尊就来了,这可真是天意啊!”
说完,他撇下孙女就往厅外去,“为表诚意,老臣这就去接师尊大驾……”
楚心娆汗,“……”
就老头子这架势,别不会今晚就让司沐弛和曲凉儿入洞房吧?
她朝厉赢风看去,示意他们赶紧跟去看看。
厉赢风心领神会,牵起她手往大门去。
曲凉儿见他们去了,也赶紧跟着。
短短的一段路,楚心娆心情杂乱,可以说是不知所措。
一个是很会来事的老丞相,一个是性情刚硬的老宗主,这两人要是起个冲突啥的,那不是要她和厉赢风的命吗……
然而,当他们忐忑不安地赶到大门口时,看到大门口的场景,差点惊掉下巴!
只见曲满斌和詹震堂彼此抓着对方手腕,一脸的激动,就差来个现场拥抱了!
“恩公啊,没想到是你!十年了,您可叫我好找啊!”
“哈哈!是啊,没想到我们竟然还能再相见!”
“十年了,恩公还是如此气魄。你看我,老态龙钟,不中用了啊!”
“哪里的话,先生风度一如当年,就连谦逊都丝毫不减!”
楚心娆、厉赢风、包括司沐弛和门房侍卫都看得一头雾水,傻眼到不行。
完全搞不明白,这二人是怎么认识的!
见到他们夫妻出来,曲满斌笑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忙说道,“王爷、王妃,你们怎么不早说呢?我要早知道司公子的师尊便是曾经救过我的恩公,我早八抬大轿把司公子迎回我府里了!”
厉赢风和楚心娆上前,先对詹震堂行了晚辈礼,然后一脸疑惑地望着詹震堂。
詹震堂朗声大笑,与他们解惑,“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