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燕小心翼翼地接过疤痕修复凝胶。
凤卿酒示意她打开药盒,取出一支,仔仔细细地涂抹在脸上,尤其是那些被护甲挠出来的刺眼血痕。
紫燕依言照做。
药膏散发着一股清凉幽淡的香气,很好闻。
而且涂抹在脸上,冰冰凉凉的,能够有效减少那种伤口的灼痛感。
紫燕刚开始舍不得多用,被凤卿酒瞪了一眼,她赶紧又取出几支。
“主子!这么好的药膏,我怕浪费。”
“没事!你紧着用!这一盒,都送给你了!”
凤卿酒落落大方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紫燕非常感动,蓦地眼眶一红,眼看就要下跪道谢,凤卿酒赶紧伸手制止她,笑道:“行了!咱们主仆一场,我待你好,自然是希望以后你也能忠诚于我。”
紫燕抽了抽鼻子,带着一丝哭腔回道:“是!主子!我会听你话!”
凤卿酒看到她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心中微微感叹。
有些人,的确很容易知足。
尤其是这种阶层分明的古代社会里,这些底层阶级有一层思想禁锢,对皇权自然是顶礼膜拜,丝毫不敢忤逆或者生出反叛之心。
这次萧亦姝故意闯入星月阁,倒是与紫燕无关。
紫燕毕竟只是个小丫鬟,拦不住满怀恶意的萧亦姝
,也不算奇怪。
紫燕涂完药膏,便先行退下。
凤卿酒正要吹灯歇息,窗外突然吹来一阵疾风。
她何等敏锐,立即闪身躲在屏风背后,一边轻声低喝:“是谁?”
一个身形修长颀秀的黑衣人从窗外一窜而入。
他似乎察觉到凤卿酒躲藏起来的气息,没有急着搜寻,而是好整以暇地坐在暖阁卧室的椅子里。
等着。
凤卿酒微微一怔,这黑衣人贸然闯入,不是贪财,也不是好色?
如果他是专程来刺杀自己,那肯定会迫不及待地祭出武器。
凤卿酒也等着。
片刻后,卧室里针落可闻,寂静中透着一丝难言的古怪气氛。
凤卿酒率先发声,质问道:“你是谁?”
黑衣人用雌雄难辨的嗓音笑道:“白痕。”
凤卿酒顿时一震。
莫非他是……燃月郡主?
可是小郡主的身高,体型,和行事风格,都跟他对不上号。
“你究竟是谁?”
凤卿酒察言观色,躲在屏风背后,从他口气里听出一丝安全。
于是她试探地从屏风背后慢慢地走出来。
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她将眼前这个黑衣人看清楚了。
“你是……二公子沈璟!”
沈璟似乎大吃一惊,他都穿上夜行衣,蒙着面了。
王妃居然还能将
他分辨出来?
可真是眼光敏锐。
沈璟的嗓音带着几分阴柔,笑道:“是我!小郡主被国公府的一些事绊住脚,她特地吩咐我,将白痕亲自送给王妃。”
凤卿酒狐疑地将他上下打量一番。
穿成这幅样子,就算要来王府送药,也应该正大光明一点吧?
沈璟瞧出她的质疑之色,主动解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皇帝对国公府也是十分忌惮,万一被皇上发现,国公府跟战王府暗中来往,肯定会大发雷霆,借机生事,到时候挨骂的就是我大哥……”
等沈璟解释一番,凤卿酒了然地笑道:“所以,你今晚夜探王府,你能保证自己不被发现么?”
沈璟似乎很有自信,笑道:“当然!王妃不必担忧!”
偏在这时,楚因宸突然来到星月阁院子里。
他没有惊动那些小丫鬟,而是大步流星地来到暖阁门口,低声问道:“王妃?你歇下了?”
凤卿酒顿时一震。
这,这是什么鬼把戏?
先是来了一个国公府二公子。
紧接着,战王就紧随而至。
难道,他们是提前商量好的?
楚因宸没有贸然进门,而是将半掩的窗户轻轻打开。
凤卿酒登时神色一凛,急忙阻止道:“我还没睡!王爷!你深夜前来
,所为何事?”
楚因宸内功雄浑,岂能听不出屋里的异样气息?
不过他也没有直接挑明,用磁性清朗的嗓音回道:“本王这两日翻阅书信的时候发现,萧亦姝可能有问题。”
凤卿酒一愣,嘲讽地笑道:“之前我给萧侧妃把脉问诊,发现她体内有七伤散,这不就是她有问题的最佳证据?”
战王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星月阁来告诉她,萧亦姝有问题?
难道,他不应该直接去落梅院找萧亦姝,当面对质,岂不是更方便?
凤卿酒冷声回道:“王爷,这是你跟萧亦姝之间的事,其实你没必要告诉我。”
楚因宸神色不改,解释道:“上次闯入落梅院行刺的那个刺客,似乎跟皇帝那边的势力有关。”
所以?
凤卿酒走到窗口位置,疑惑地盯着他。
皎皎的月光倾泻而下,铺在窗台上,别有一番柔谧幽静的境界。
她就站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