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从没有人能看清楚他在想什么。
“五哥让你来做什么？”
碧鸢犹豫了一下，想到他与五殿下的关系，松了口道：“陆小姐因那盒子一事被人盯上，曾在广福寺遇险，以防万一，殿下让婢子来保护陆小姐。”
“嗯？”
顾清濯小酌一口酒后放下酒杯。
“还有呢？难道不是因为，涂燃？”碧鸢心里一惊，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躬身道：“殿下确有交代此事，但只是让属下伺机查明，绝非又半点针对陆小姐的意思，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婢子方才并未言明。”
顾清濯突然笑了一声，碧鸢更加神经紧绷。
“涂燃手里的东西，本王倒是见过。”
“王爷！”
碧鸢突然抱拳，“还请王爷告知下落。”
“在哪儿呢……”
顾清濯一手撑着脸，俊美无暇的脸上笑容莫测，突然他神色一动，看了眼门口，“还是算了，若这么轻易告诉五哥，那就没什么乐趣了。”
话音刚落，门便被推开，换了男装的陆芷年一身快活地带着绿萝走了进来。
“到第几个上台了？”
陆芷年走过去坐到陆梓年身边，推了他一下，没反应。
“你哥哥喝醉了。”
陆芷年眉头一皱，看向顾清濯：“你干嘛让他喝酒啊
，三杯倒的！”
顾清濯拿了酒杯放在她面前，斟满酒。
“这不正好么，他喝醉了回去就没法告你的状了。”
陆芷年愣了下，顿时一拍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哎还是你聪明！”
陆芷年眉开眼笑，对顾清濯竖了个大拇指，顾清濯勾唇，举杯。
陆芷年高兴得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干杯！”随即一饮而尽。
顾清濯又给她满上一杯，陆芷年看花魁竞选气氛高涨，可惜在喝下第二杯后也跟她哥一样，倒在桌上了。
楼下花魁竞选快到了尾声，顾清濯一人独饮看戏，却觉得越看越没意思，眸子一转，看到醉倒满脸通红的陆芷年正嘟囔着嘴说梦话，模样娇憨，顾清濯不由轻笑了一声，伸手去戳陆芷年嘟起的脸颊，陆芷年被戳的不耐烦，赶了几次赶不走，索性抓着那恼人的东西给塞嘴里咬住了。
“让你戳我、让你戳我……我咬死你……”
牙齿松开，顾清濯拿出食指，却见上面沾着陆芷年的口水，还有一圈清晰的咬痕。
顾清濯盯着咬痕看了半晌，突然就笑了，笑得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雅间内唯二目睹的绿萝、碧鸢两人相视一眼，碧鸢挑了挑眉。
你家王爷可能真的有病。
绿萝淡淡收回
视线。
然后微微抬脚过去，对着碧鸢的脚背狠狠踩了下去。
碧鸢脸色一变，愤然瞪着绿萝，绿萝目不斜视，唇角却勾起了一丝笑意。
碧鸢深吸一口气，心里暗道：主仆一个德行，都有病！
陆芷年感觉自己被晃得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左右翻滚，终于抱到了一个带着薄荷香的大枕头，于是抱住就不松手了。
“呃好香好舒服……”
陆芷年抱着顾清濯蹭啊蹭，避着双眼，脸上一片酡红，鼻子跟狗似的不停耸动，一路在顾清濯怀里闻，然后一路上移，来到顾清濯的耳边。
“这里味道最浓……”
然后便双手抱着顾清濯的脖子，脸靠在他肩膀上，鼻子凑在他耳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心满意足地睡去。
顾清濯怕她掉下去，抬手揽住陆芷年的腰。
马车内一片安静，明亮柔和的夜明珠光亮下，顾清濯的神色似乎有瞬间的温柔宠溺。
“玉、佩……掉进湖里了……”
顾清濯神色微动。
“什么玉佩？”
“龙纹的，墨色的，你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陆芷年抬起脸来，凑近看着顾清濯，醉眼朦胧，表情有点难过。
顾清濯语气轻柔，“那怎么办呢？”
“我、我赔！”
陆芷年努力
瞪大眼睛，咬了下嘴唇。“我赔给你！”
“可那块儿玉佩是母妃送给我的。”
陆芷年泄气垂下头，一副懊悔的模样，半晌，她小心翼翼点了点顾清濯的胸口。
“那、那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就……不生我气了好不好？”
许是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陆芷年，顾清濯不仅觉得有趣，还觉得心里痒痒的，就像被羽毛轻轻挠过似的。
他凑近陆芷年的耳边，温热带着一丝酒气的呼吸触得陆芷年咯咯直笑。
“好痒啊哈哈哈……”
顾清濯抓着陆芷年的一只手，细长的眸子里倒映着陆芷年娇憨的模样，陆芷年眨了眨眼睛，抬手抚到顾清濯眼尾，温热柔软的触感在眼尾荡漾开来。
“你的眼睛里有我哎，我好漂亮好漂亮的！”
“是，很漂亮。”顾清濯双手捧住陆芷年发热的绯红脸颊，眼睛弯弯，“等我想清楚了，再跟你讨要，你可要记住你的承诺。”
陆芷年眼睛一瞪，突然也学顾清濯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