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法宝,名叫真缘简。”陈盏解释道。 真缘简通体青白,长长的五边形,形状类似于大臣们上朝时用到的笏板。有沟通天地,解答使用者心中疑惑的作用。 用法很简单。 使用时,需要一件或多件物品作为媒介。 随后向上天祷告。 如果真缘简白光大亮,说明某件事是正确的,可以去做。 如果青光亮了,就说明是错误的,不可以做。 陈盏拿出真缘简,随之找到庆喆留的遗书,最后一挥手,绝对力量掌控,又从庆泓手上吸出来一滴血。 遗书与血,分立两侧,悬浮空中,轻微地上下晃动。 庆泓大为好奇。 放下碗。 捧着自己刚刚被吸出血的手,走到李焕身边。 “娘,这是……” “嘘。”李焕做了个噤声手势,轻声道:“不要说话,静静看着。” 陈盏双手拿起真缘简。 身随心动。 完全地消除杂念,静气凝神。 心中只剩一个问题——庆泓是否为庆喆的亲生儿子? 念及于此,缓步走到屋外。 高举真缘简,神色虔诚,深深躬身拜服。 随着这番动作,天地与陈盏之间,多了一股玄之又玄的联系。遗书与血,也绕着他盘旋,各自分出一缕气合入真缘简中。 等陈盏鞠躬三次,直起腰时。 天地骤亮,他手中的真缘简,同样大放白光。 “……” 其实陈盏早有猜测,觉得李焕不会说谎。 此时白光大亮,正说明,他心中的问题得到了解答——庆泓的确是庆喆的亲生儿子。而李焕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也着实叫人佩服。 将真缘简与遗书收回,陈盏回到屋中。 李焕见状,紧张地问:“恩人,结果如何?” “……你紧张什么?”陈盏有些好笑,说道:“真缘简可以解答一些简单的问题,像寻亲认祖、归亲入谱这类问题,有100%的成功率。” “那……” “放心好了,我已得知真相,现在就可以去庆喆家。”说到这里,陈盏迟疑片刻:“122000两银子,我帮你要十万两,留两万给他娘?” 李焕大喜,喜极而泣:“应该的,毕竟是死者唯一的生母,总不能把遗产都拿走。” “行,现在去庆喆家……你们去吗?” “我们也去,受了恩人帮助,不能只让恩人出头露面,我们缩头乌龟。” “好,走吧。” 陈盏点点头,心中对李焕的评价,顿时又高了一层。 大夏皇朝,百姓地位颇高。 但是,百姓与百姓之间,也有三六九分。 情郎留下腹中子,随后远走他乡,留下李焕一个人生孩子、养孩子、居无定所、名声差、又不会什么专精技术,只能下力打工。 这种情况下,愣是把孩子养大了。 虽说家境贫穷,但饭能吃饱,于是又供孩子读书…… 这么多年风风雨雨,受尽打击,却仍然保持着一颗永不退缩的心,同时又通情达理,知道不能让恩人一个人去出头露面…… 可惜这么一个人,当年也是“瞎了眼”,相中了庆喆。 陈盏估计,庆喆就是在床上山盟海誓,把李焕给唬住了。而陈盏到来的前一天,可能李焕还在幻想,庆喆何时归来…… 岂会知道,庆喆毕生积蓄,临死前都没要留给李焕半分。 或许,多年过去,他早就忘了还有这样一个人。 守在村中,苦苦等他归来。 ...... 李焕说:“今天下山的路,比平常要轻快许多。” 庆泓问:“路都是一样的,为什么会感到轻松?” 李焕答:“因为心境不同。” “心境是什么?” “你好好上学,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哦。” 听着两人一问一答,陈盏感触良多。正沉思时,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吵闹声。回过神抬头,却见一伙十余人堵在前面,来势汹汹。 “恩人,他们这是……” “不必担心。” 陈盏在人群中看到了李春华、庆合和张燕。除去他们三人,其余都不认识。但大多是青壮小伙,手里提着扁担、锄头等,以此充当武器。 青壮小伙中央,围着一个白发老头。 老头个子很矮,但他身边,站着一个身形魁梧、黑须长髯的壮汉。 李焕看到壮汉,顿时惊呆,吓道:“恩人,是庆鳌!!” “庆鳌?” “没错,此人是天风堂的武者,修为高深莫测!”李焕越想越怕,不由得打起退堂鼓:“恩人,这……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你先说,庆鳌怎么了?” “他为人决绝,行事狠辣,杀人时,连刚满月的婴儿都不放过!”说到这里,李焕竟被吓出泪光:“他实力强劲,我们绝不是对手!” “这么玄乎?”陈盏神念一扫,顿时沉默了。 实力强劲,高深莫测的…… 淬体八重。 “……” 这个修为,跟这两个词沾边吗? 李焕越来越急,额头直冒冷汗:“恩人,再不走来不及了!他们明显是冲我们来的……” “放心,一只小鱼小虾,覆手可灭。” “恩人……” “冷静一下,跟我过去。”陈盏摆摆手,率先迈开步伐,朝庆鳌走去。 李焕见状,愣在原地。 “他可是天风堂的武者,一回来就杀了八条人命的!其中一个死者还是比林县的大官,我们……小泓,你先回家!” 见陈盏脚步不停,听若未闻。 李焕咬了咬牙,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 庆泓却留在原地没走,眼神呆滞,随后眼神重新焕发神采,跟上李焕的步伐。 刚刚。 蛤蟆大叔跟他说。 恩人能随手碾死一万个庆鳌…… 好牛。 庆鳌站在人群中,同样也在试探陈盏的修为。 但他只是淬体境。 不会罡气外放。 没有神念。 因此只能通过陈盏的步伐、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