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者自清?”陆霁远似笑非笑的重复这四个字,忽然双手撑着桌案上,猛然靠近赵韵宁。
眉间微风拂过,赵韵宁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一句滚烫温柔的话语,“本王不信。”
赵韵宁睁开眼,便见陆霁远若无其事的坐下,从怀中取出一只镯子,放在桌案上,看着她道:“给你的,看看喜欢吗?”
赵韵宁狐疑地拿起这镯子,仔细看了看,这是一只做工精美双环银镯,面上雕刻着海棠花,还有一个微微突出的红色宝石。
“小心些,这是开关。”陆霁远提醒道。
“开关?”赵韵宁抬起头来,困惑道,“什么开关?”
陆霁远将镯子拿过,对着远处,轻轻一按,忽然一支细而锋利的银针飞出,直直钉在门上。
“这样用的,看见了吗?”陆霁远将镯子递给她,示意她试一试。
赵韵宁将信将疑的接过来,学着他刚刚的模样,轻轻一按,果
然又有一支银针发出。
“哇,好神奇。”赵韵宁双眼一亮,欣喜的看向陆霁远,问道,“王爷,这东西是在哪家店铺买的,需要多少银子?”
陆霁远一怔,无奈的撇过头,拿起茶盏轻轻饮了一口。
“难道这是王爷自己做的?”赵韵宁看着他的表情揣测道。
“不是。”陆霁远闷声道,“本王随手捡的,我武功高强是用不上了,便送给你了。”
赵韵宁对这个说法不疑有他,喜笑颜开道:“那真是谢谢王爷了。”
陆霁远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看着她,笑容里有几分无奈。
腹诽道,这时而机灵,时而迟钝的劲与那人也太相似了些。
“王爷,为何这些日子你都不去兵部了?”赵韵宁看着他的脸,疑惑道。
陆霁远闻声也看着她,眉毛轻佻,道:“你认为本王为何不去?”
赵韵宁颔首,思忖片刻,道:“武将回京述职是大事,牵扯到朝堂控制各方
势力,长公主此次在京中失势,定然不会错过这个拉拢人心的机会,而王爷却放纵她这样做,莫非另有打算?”
任其的贪心渐渐膨胀,再一举击碎,是为欲擒故纵。
“你却是聪明。”陆霁远淡淡道,“眼下陛下想掌权,长公主又急切的想巩固自己势力,双方必定会在这一次武将回京述职时激烈交涉,本王又何必去淌这趟浑水。”
赵韵宁仔细想着这话,默默点头。
片刻,她看着陆霁远,诚恳的问:“长公主想要势力,陛下想要权力,那殿下就没有想到的吗?”
陆霁远看着她,微微一笑,“农家有句话叫浑水摸鱼,本王觉得甚是有道理,本王想要的,便就在这池京城的浑水中。”
说罢,他便径直走出。
赵韵宁想着他刚刚的话,觉得甚是有道理,既然他可以浑水摸鱼,那自己未尝不可?
须知,自己想要的未必就不在这趟浑水中。
“小姐,
我回来了。”小桃打着哈欠走了进来,随意的坐在赵韵宁脚边坐榻的木阶上。
“辛苦你了,楚红姐姐可是安全回府了?”赵韵宁微笑问道。
小桃忽然抬起脸来,迟疑的看着她,道:“安全呀,可安全了。小姐你怎么了?不是你叫石楠业公子陪着楚红姑娘回来,又让鹰羽去护送的吗?”
听了这话,赵韵宁一怔,石楠业?鹰羽?自己何曾吩咐过。
见她面露诧异,小桃又喃喃道:“我亲眼看着是石楠业公子亲送楚红姐姐回到醉香楼,坐的是咱们府上的马车,驾车的是鹰羽,我还以为是小姐安排的呢?”
将这来龙去脉听明白后,赵韵宁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小桃圆圆的鼻头。
“傻小桃,我若是安排了他们做这些,为何还要叫你去看?”
小桃肉乎乎的食指揉着鼻头,似懂非懂的点头,问道:“对啊,既然小姐没有吩咐过,那他们二人
为何会出现在哪?尤其是鹰羽,他是王爷的贴身侍卫,一般人可使唤不动他,难道是王爷安排的?”
赵韵宁视线落在刚刚陆霁远喝过的茶盏上,眼帘渐渐低垂。
……
云澜院的另一隅。
“主子,楚红姑娘已经安全送回了醉香楼。”鹰羽拱手禀报道。
陆霁远放下手中的书卷,道:“辛苦了,可有什么特殊情况?”
鹰羽略略想想道:“并无异常,只是夜宴散后,林公子和徐公子都曾想调戏楚红姑娘,被石楠业那书生救下。”
“还有此事?”陆霁远眉毛轻佻道,“看来石楠业真是一个正直君子,浩然正气傍身谁都不怕。”
说的此处,鹰羽低低不屑道:“他看起来确实是君子模样,可却只会在这种小事上充好人,在大是大非面前,还就是草包一个。”
“好了,不要在背后议论他人。”陆霁远道。
鹰羽在心中驳斥道,谁让他上次要说主子十恶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