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远深吸一口气,以手扶额,道:“去将床侧帐子上的香囊取下来,拿去给云焕,让他速速过来,再把窗户都打开。”
“是!”鹰羽不敢拖延,立刻领命将窗子打开,又把香囊取下,尽量克制着自己,不要去看那两人。
“扑”鹰羽不知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陆霁远的额心又紧了一分。
鹰羽连忙将地上的东西捡起,讨好道:“我……这就去,主子你等着我。”
说完,他跌跌撞撞地出门去。
窗外的夜风缕缕吹进来,陆霁远的伤口被风吹过,一阵吃痛。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在烛光下娇美的面庞,眼中点点星光,羞如未开的海棠花。
赵韵宁迎上这道目光,有些不知所措。
她曾与他相伴多年,又已经是他的侧妃,按理说,这样的事情早该发生,可不知为何,当真发生时,还是有一些尴尬,又有一丝回味。
她有些羞恼的轻咬嘴唇,在心里骂着张悦,好端端的整这些劳什子做什么吗,存心想占陆霁远便宜,真是讨厌
。
“你……”陆霁远忽然开口,正欲说些什么。
“王爷,”赵韵宁打断他的话,语速极快道:“那我也走了!我晚些再来看你!祝你早日康复!”
说完,她站起身来夺门而去,一转眼便不见踪影了。
陆霁远看着她仓皇的背影,唇角微勾,眼神泛起柔波。
听到一阵脚步声,片刻后,云焕提着药箱匆匆忙忙跑进门来。
“霁远?你没事吧?”云焕看着陆霁远,摸了摸他的额头,紧张道,“你先撑着,吃一粒清醒丸,片刻便会好了。”
说着,他倒了一粒蓝色小药丸给在掌心上,递给陆霁远。
瞥了一眼鹰羽,急声吩咐道:“你在哪里愣着做什么?快来给你们主子倒杯茶!”
“哦!好!”鹰羽手忙脚乱地倒好一杯满满茶,稍有动荡,茶水几乎要从杯口流出。
陆霁远接过时,有些汗颜地看了一眼鹰羽,但对上他紧张的眼神,便轻轻笑,没说话。
他一饮而尽,又道:“再来一杯。”
鹰羽接过杯子,再去倒茶,却发现主子的
手臂上,颜色比之前要深,再仔细看。
“主子!你受伤了!是谁伤了你!”
一语,云焕立刻拿起陆霁远的手臂,仔细看了看伤势。
他也惊了道:“这是谁做的?一看这刀刃就极其锋利,再看这伤口,这人在下手时,必定没有留情面!你同我说,是谁!”
云焕看见陆霁远手上,江湖血性往头上跑,恨不得要将那凶手大卸八块。
“是我……”陆霁远闷闷道,“这香味古怪,张悦试图以此勾引我,我担心自己不能自持,便……”
云焕不急了,他将陆霁远的手臂放下,拍了拍大腿,道:“霁远,你可真厉害。”
鹰羽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试探道:“主子,这是为何?您是担心张侧妃是有什么隐疾吗?还是……”
陆霁远脸色有些发白,白了鹰羽一眼,没有说话。
云焕回过神来,幸灾乐祸道:“你们主子呀,是洁身自好,面对美人强势诱惑,仍然选择清醒自持,甚至不惜伤害自己,就是不愿让人弄脏他的身子,这便是他的气节
,你不懂。”
听了这话,鹰羽愣愣地点点头,虽然他听得出云焕的语气里有些许揶揄,他听见“清醒自持”、“洁身自好、”、“有气节”,便认为云焕说的是一番好话。
便附和道:“是啊,我们主子最是正经人了。”
说完,他呵呵笑起来。
陆霁远深吸一口气,不愿再看他,面向云焕道:“香囊你看了吧,这毒物是什么来历?”
“毒物?”云焕似乎被逗乐了,他哈哈大笑,看着他这模样,陆霁远眼神中泛着些许困惑。
“这到底是何物?”陆霁远沉声道。
云焕敛住笑意,道:“这是软玉帐中香,只做迷情之用,若只是一般催情香,我便也不说什么。只是这香,生于极南之地,产量稀少,若是以此香迷情,哪怕你武功再高,也必然扛不住,你说这是“毒物”还是“佳品”呢?”
陆霁远面色阴青,冷冷道:“可真是好筹谋。”
云焕继续解释道:“且这香还有一个作用,那便是能够软化人的意志,若在这香的催动下完成
情事,便会迷恋上这种味道,从此无事他事,只想着夜夜笙歌,日日欢好。”说到这里,他忽然调皮一笑,“历来中了这香就没有人能够把持住的,你还是见过第一个。”
“这香古怪。”陆霁远道,“张悦虽然品格不端,却也是大家小姐出身,应该搜罗不到这样低俗的玩意,想必是谁给她的。”
这个想法和云焕一致。
他点点头道,“却如你所说,之前弟妹中的五毒和此次的香,皆不是凡品,又同时产自极南之地,这背后必定大有文章。”
“不过。”云焕狡黠一笑,道:“这两种毒物我们金陵云氏都只有少许,小时候我曾听父亲说,这样稀有的毒物,放眼天下,估计再难找出多的。就拿那软玉帐中香来说,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