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他弟子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看来是幻化成了某个外门弟子。
那原本的外门弟子呢?
路小堇皱眉,不动声色看了一圈。
新进外门弟子都是由刘师兄带,平日里挑水啊,干农活都是一起。
拢共也就百来人,名字她大差不差都记得。
路小堇看了又看,发现被幻化的弟子是楚戏。
“好了,今天是去葡萄山摘葡萄,都过来领背篓和剪刀。”
弟子们挨个上前。
路小堇站了出来,举起手:
“刘师兄,今儿轮到我挑粪了!”
挑粪,分为两种。
一种是挑去沤肥。
一种是收夜壶和茅房掏粪,挑到大粪坑。
前一种只有播种的时候才需要,弟子们一起挑。
后一种,则天天都需要,但只需要一两个弟子。
路小堇说的,则是是后一种。
平日里,是由外门弟子轮着挑。
但外门弟子成千上万人,多如牛毛。
就算经常有人跟着出任务,甚至经常死伤,一个人也得好几年才能轮上。
怎么着现在都轮不到路小堇。
刘师兄脸黑了:“胡闹!”
其他弟子脸也黑了。
上一次路小堇挑粪四处泼粪的可怕情形,还历历在目。
根本不敢再让她碰这活儿!
“刘师兄,今儿就是轮到我了。”路小堇凑到刘师兄跟前,竖起食指,压低声音,“一颗一品止血丹。”
刘师兄严厉的眉眼,瞬间缓和了一下。
他从来都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但!
其他弟子挑粪也是挑粪,路小堇挑粪也是挑粪,说到底,她这是在为其他弟子分忧啊,那他能拒绝吗?
不能!
“对,是该轮到你了。”
当然,他答应绝不是因为那颗一品止血丹。
只是太为弟子们着想了。
“刘师兄,这不对!”
“怎么都不该轮到她!”
天哪,让路小堇碰粪桶?
刘师兄他是疯了吗!
那路小堇多喜欢挑粪啊。
不怕她玩屎啊!
刘师兄犹豫了。
路小堇竖起两根手指头,低声道:
“再加一颗半品回灵丹。”
刘师兄眼睛一亮,立马支棱了起来:
“我说该轮到谁就轮到谁,怎么,我说话你们都不听了?那不如我下去,你们上来说?”
没人敢吭声了。
“好了,今天路小堇去挑粪,其他人,跟我去葡萄山。”
弟子们脸瞬间黑了。
但转念一想,葡萄山离得远,路小堇总不能凑到他们跟前来泼粪,便都松了口气。
“等一下刘师兄。”路小堇又道,“我一个人去挑粪太孤单了,想让人陪我一起去。”
扶桑立马招手:“我我我!我跟你一起去!”
路小堇婉拒了,视线在弟子们身上绕了一圈。
弟子们寒毛耸立,没人敢跟她对视。
该死,她玩屎还要人陪!
“就楚戏吧!”路小堇指向殷千君,“他跟我一起去。”
殷千君身为千面鬼王,打小就牛逼轰轰,从不知挑粪为何物。
所以他不是很能理解其他弟子的担惊受怕。
自然也没拒绝。
他不知道,这将会是他这辈子,永远无法抹去的痛。
便是许多年后想起来,也会生不如死,泪流满面。
“这……”
刘师兄犹豫了,不想害人。
路小堇竖起第三根手指头:“再加一颗一品止血丹。”
刘师兄又支棱了:“那就楚戏跟你一起去吧。”
有弟子不忍:“刘师兄,楚戏他罪不至此啊……”
“那他就不去。”路小堇龇着一口大白牙,“你跟我一起去也成。”
那弟子不吱声了,唯唯诺诺后退一步:
“我,我不行,我突然想起来,今儿是该轮到楚戏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
其他心有不忍的弟子见此,也都不敢心有不忍了。
生怕路小堇把他们都拽去挑粪。
于是,路小堇在弟子们悲痛的目光下,把殷千君带走了。
“好了,都别看了,领了背篓和剪刀跟我走。”
弟子们沉痛地叹了一口气,背着背篓飞快逃离。
生怕路小堇挑粪太快,泼他们身上。
这边,路小堇带着殷千君到了杂物处,领了两根扁担,四个粪桶。
虽然粪桶洗过了,但臭气依然没散。
殷千君进了杂物处,殷千君出了杂物处。
整个动作十分连贯。
臭!
臭气熏天!
所谓的挑粪,是要挑着这玩意儿?
他这辈子都没吃过这苦!
他终于明白那些弟子惊恐的原因了。
不行!
他得走!
殷千君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转身就走。
然后,衣领就被人拽住了。
“楚戏,你干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