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深知她对自己避之不及,萧晟旌仍甘之如饴。
方才沈塘远给她书一事,萧晟旌都看清楚了。只是这些天来,他受尽冷遇,唯有通过这种方法,才能尝到一点甘甜。
否则,若是他与她的生活中尽是苦涩,想必他也不能让她真正欢愉起来。
到了宅院,马车将将挺稳,长欢就猛地挣脱开了他的怀抱。
分明是他抱着她,她的手心却渗满了冷汗。
长欢直起身子,再不去看那本黄皮包裹的小书,径直下了车,头也不回。
萧晟旌也跟随着她下了车,转脸就命流年
将那本沈塘远珍藏的精华给烧了,这世间,再没有第二本。
经过这一次乌龙,长欢与萧晟旌有了基本的交谈,但比不得二人关系最好的时候。
与此同时,一切都似乎在慢慢走上正轨。
少年们跟随长欢一同学习礼仪,长欢曾是燕国公主,关于礼仪的一切,自然是无可挑剔的。
学了小半个月之后,在长欢的悉心教导之下,这些少年都有了自己的气度,他们像个正常人一般,懂了基本的生活方式。
并且,每个人身上似乎都有点和旁人不同的气质。
这就是气度,
也是长欢给予他们最大的礼物。
学会了生活,少年郎,不能没有学识。长欢在萧晟旌的允许下,教他们认字,读书写字。
他们大多都没有名字,除了最小的萧白驹,长欢还没有给其他人取过名字。
如今,他们都识字了,就有人表示不愿意了。
“姐姐,你给白驹起了名字,那我叫什么啊?”一个少年模样的人,生的白白净净的,走过来,问道。
虽然萧白驹年龄最小,但往往是这个人的请求,长欢最没办法拒绝。他有一双清澈见底的双眸,总喜欢景儿长欢亲近
。
如今他过来索要名字,长欢狠不下心不给他,便捧着一本书,挪到他眼前,“你也姓萧,你看看,这里你喜欢哪个?”
他仔细地瞧着,一双眼睛湿润着,仿似随时都要哭出来,但长欢知道,他是生的这样一双眸子。
忽然,水波荡漾,他一指书上的某个位置,“这个。”
长欢定睛一看,他指的二字,正是“子兮”二字。
她不由笑了,“这个名字挺好的,子是对男子的美称,以后,你就叫萧子兮。”
萧子兮扬了扬眉,笑开了眼,“我有名字了,我叫萧子兮
!”
他欢呼着,却拖来一个高高的少年,这些人里,这个少年是年纪最大的,足足有十五岁了。
他与萧子兮私交甚好,平日里他们总是结伴而行,长欢也看到过数次。
“姐姐,给这个闷葫芦也取个名字吧。”
萧子兮拖着少年的手臂,眉眼弯弯,对长欢道。
这一回,是萧子兮为少年选的名字,很快便敲定了,名为止桑。萧止桑是个沉默寡言的,对于这个名字,没有丝毫异议。
既然为二人取了名字,接下来所有没名字的孩子,长欢都助他们有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