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听到萧晟旌的问话，沉默不言。
她没有武功，那些人又知道她长的模样，出去定然是死路一条，可萧晟旌……
萧晟旌不能就这样死了。
此刻，萧晟旌仍强撑着，睁开眼睛，面露痛苦。
他胸口的毒箭已经被取出来，并且已经被包扎好了，但由于身中的毒没解，那包扎的白布，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他正承受着痛苦，不能再犹豫下去了。
长欢咬咬牙，正准备执意出去之时，有一人站出来，“我去吧。”
她自告奋勇，声音柔柔弱弱，但却坚定。
通过方才
的介绍，长欢知道，这是青楼中的烟雨姑娘。她长的柔柔弱弱，给人一种想要保护的欲望。
烟雨姑娘含羞带怯地看了一眼萧晟旌，猛地跑出了青楼。
看来，这个烟雨姑娘是心仪萧晟旌。
长欢看见了那个眼神，她顿了顿，终是没出去追，而是留下来，照顾萧晟旌。
萧晟旌一直脸上有着冷汗，他正在承受着痛苦，面色苍白。
长欢心中有愧，一直在换着热水，并且给萧晟旌擦汗，此刻她已经顾不上，萧晟旌是她的敌人这个事实了。
她只知道，在这一刻，是她的
恩人。
青楼里的姑娘看出来萧晟旌和长欢的关系不菲，她们各自打了个眼色，就出去了，留下长欢一人。
这一晚注定是深沉且煎熬的。
夜深之时，忽然有人来报：“烟雨姑娘死了！”
烟雨姑娘的死，无疑是对萧晟旌最后的宣判。疼痛已经侵袭了他的理智，他已经无法把持住，只是昏沉着，昏迷着。
意识模糊，只隐隐约约觉着，有一股清香伴随着他。
长欢听到这个消息，不期然看见青楼里施了粉黛的姑娘的脸，脸颊还挂着泪痕。
看的出来，她们平日里，
关系定然是极好的。
烟雨姑娘的死，对她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噩耗。
长欢想起烟雨姑娘离去那张柔美的脸颊，那双水润的饱含深情的眸子，似是要将萧晟旌的面容，一眼刻进心里去。
她捏紧了手中的锦帕，“我知道了。”
随即转身进了房间，将房门紧紧关上。本来有的希望，被毫不犹豫地斩断。
烟雨姑娘的死，让她们无一人去买草药，此刻就算去了，也不过是白白搭上自己的一条命，但也无法买到草药，救下他的性命。
长欢心底清楚，但越清楚，对面前
这个人的愧疚，也就越深。
她伏在床边，仍是一点一点将他面颊上的汗水拭去。她的手却在轻轻地颤抖着，面前的这张容颜，俊美的，让无数少女趋之若鹜。
第一次，长欢将萧晟旌面部的轮廓一点一点勾勒完成，他身体不自觉颤抖着，毒攻入心肺，蚕食着他的意志。
嘴唇青紫着，忽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萧晟旌伸手，一把攥住了长欢的手。
他手心也满是汗，唇哆嗦着，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长欢一直隐忍的泪意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她不由流下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