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为寿宴上发生的事刺激了蓝灵,她这天晚上整晚都在发噩梦,梦里她回到了飞往重庆的飞机上,她和儿子诺诺正闲聊着,突然飞机晃了一下,一名空姐走到机舱前面大声道:“因为飞机遇到对强气流,让乘客不要随意走动,扣好安全带。”
话音刚落,飞机就直接向下附冲,机上所有人倾斜跌落机头,蓝灵紧紧地拉住儿子,嘭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把人的耳朵几乎震穿,蓝灵和儿子被炸开,两人先后跌落大海,蓝灵在海里一边游一边拼命大叫:“诺诺,你在哪里?应应妈妈。”
她在大海里毫无头绪地一通乱找,也喊了很久,嗓子都哑了,因找不到漂浮物支撑,她只能不停地游,力气渐渐耗尽,她绝望了。
带着哭腔:“诺诺,你要走,也带妈妈一起走,你要死也要带妈妈一起死,我就只剩你一个亲人了,你别抛下妈妈一个人。”
她已没力气游了,身体慢慢地往下沉,她感到生命在慢慢流失,眼睛快要合上时,听到了来自远处的微弱叫声:“妈妈,我在这里。”
她一个激灵,猛睁开眼,身体回光返照般恢复了体力,她沿着声音拼命游过去,在几米处终于看到了她的诺诺,然而一个巨大的旋祸突然出现将诺诺卷到了旋祸的中心,她哭喊的叫着诺诺,诺诺也哭減地叫着妈妈,一个在旋祸中心拼命向外游,一个拼命向着旋祸中心游,但不管两人怎么游,两人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两人的声间也越来越微弱,直至消失。
欧阳凌卓翻墙潜入蓝灵的房间时,听到蓝灵的哭声,他赶紧点了烛火,就看到蓝灵双手在空手乱抓,双眼紧闭,但眼角却不停地流泪,枕头都已经湿了一片,嘴正撕心裂肺地叫着:“诺诺……。”
看到蓝灵泪流满面的样子,他心痛得无以复加,认识那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哭,以往都是大大咧咧,吊儿郎当的样子,原来那只是表象。
他握住蓝灵的双手:“肉肉,别怕,只是恶梦,醒醒,醒来就没事了。”
蓝灵真的不哭了,情绪慢慢稳定了,猛然睁开眼看到欧阳凌卓,一个鲤鱼打挺,“您您怎么进来的?”
“我悄悄走进来的。”
蓝灵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您走开,别坐我床上,男女授授不亲,去坐凳子。”
欧阳凌卓听话地离开蓝灵的床。
“转身,背对着我。”
欧阳凌卓依旧照做,蓝灵匆匆穿上一件外袍,擦了擦眼泪走到桌边坐下。
“您对骨头和骨骨做了什么,它们很机警的,您进来,它俩不可能没反应。”
“肉肉,你怎么能这样想我的,都说狗是很有灵性的动物,它们定是觉得我不会伤害你,是自己人,自然就会放我进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蓝灵义正言辞。
“没什么不可能的,就是每次来,我都投喂它们好几块肉而已,久而久之,熟了就对我没有警惕的意识。”
“意思是您收买了我两条狗,这两条狗不能要了,转头我把它们杀了,整个狗肉煲给您送过去。”
“好啊,你敢送,我就敢吃。”
蓝灵给他翻了个白眼,她当然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诺诺是谁?”
蓝灵警惕地看着他。
“你做噩梦时,一直在叫这个名字。”
蓝灵了然:“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重要到什么程度。”
“我可以为他死。”
欧阳凌卓一听这话,心情就郁闷起来。
“他是你什么人?”
“亲人。”
他松了口气,心情即时轻松了,是亲人,只要不是情人爱人或喜欢的人就好。
但转念一想:“你的亲人不都在身边吗?”
“他不在。”
欧阳凌卓还想追问下去,但看到蓝灵一副不愿说的表情,想问的话还是咽回去。
“您是不是该走了,我要继续睡。”
蓝灵原本想说以后不要再潜入我房间,否则我不客气,但想想自己也潜过人家的房间,最后还是没说。
欧阳凌卓一点也不怒她下逐客令,非常顺从地走了。
第二天早上,蓝灵就去教训骨头和骨骨,两条狗见到蓝灵就摇头摆尾,可开心了。
蓝灵却板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它们:“你俩太让我失望了,有人潜进来,你们居然不给我发出警报,我养你们就是为了看家护院,这点小事都做不到,我养你们还有什么用呀……。”
骨头和骨骨似听懂一样,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着头挨骂,等蓝灵骂完,两条狗就不停地又舐又蹭蓝灵的脚,弄得她两只脚都是口水,蓝灵无耐:“行了,别再蹭了,以后记住,除了我们自己人给你们的食物,其他人给的,绝对不能食,他给的也可以吃吧。”
这个他是指欧阳凌卓,原本是想把他排除在外的,但想想,他给的肉肯定是好肉,不要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