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被揪进了房间,门一关,外头的嘈杂之音便彻底隔绝在外。
“师父!疼疼疼。”洛长安可怜兮兮的求饶。
南歌松了手,双手抱胸,冷眼睨着她,“知道疼就好!”
“师父师父,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洛长安揉着生疼的耳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腿往案头交叉一放,俨然就是十足十的混不吝,“回来就打我,知道的,懂您的爱之深责之切,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有深仇大恨!”
南歌是谁?
洛长安半道上捡回来的师父。
这女人只要往人前这么一站,前凸后翘加蜂腰,委实能让人心肝直跳,看得欢喜,与她的真实年龄不符,至于她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知道的人确实不多。
“知道你闯了祸,权当是去避难,免得雷劈你的时候,连带着我这捡来的师父,一道劈得外焦里嫩。”南歌坐下,两腿往案头交叉一放。
师徒两个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姿势都是一模一样。
“史上最没师德的师父!“洛长安感慨,“我一出事你就跑,我没事了你就溜回来,唉……师门不幸啊!”
南歌轻嗤,将一包东西丢在桌案上,“少来!”
“什么东西?”洛长安伸手取过,温吞的打开。
南歌没搭理她,
掏出怀里的油纸包,慢条斯理的嗑着瓜子。
“这个……”洛长安眉心微蹙,“真是这样?”
南歌点头,“你应该相信自己,小童说,这东西是宫里拿出来的,掺合在翡翠珍珠糕里,真是极好的佐料。话说回来,到底是谁要对你下手?”
“不是对我下手!”洛长安瞧着她,“这糕点是皇帝的。”
南歌一口咬在手指上,疼得她当即皱起眉,“皇帝?”
“到底是什么东西?”洛长安随手将东西丢在桌案上,这种脏东西,拿在手里都觉得恶心。
南歌递了她一把瓜子,师徒二人肩并肩嗑着瓜子,“沐春风。”
洛长安斜睨着她,“说人话!”
“不读书,真可怕。”南歌满脸嫌弃,“如沐春风,心向往之。”
洛长安踹了她一脚,“不拽文会死吗?”
“风月楼的姑娘们,不是给过你一些快乐神仙丸吗?”南歌啐一口瓜子壳,“与那个类似,不过药性没那么烈,但是药效却格外持久,能迷人心智,让人痴迷成疾!”
洛长安眨了眨眼睛,瓜子卡在贝齿间,愣是没咬下去。
这意思是……
争宠?
“要不要?”南歌问,“为师帮你调配一些,让你带在身上备用,说不定真的能用得着,逮着哪个俊俏的后
生,迷得他神魂颠倒!”
洛长安想起了宋烨,磕着瓜子问,“师父,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一个人对你失去兴趣?”
“失去兴趣?”南歌不解,“这话是何意?断情绝爱?扯淡,若是真的能断情绝爱,世间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痴男怨女?你是茶喝多了,水头上脑。”
洛长安叹口气,“师父,你徒儿我生得太俊俏,皇帝看中我了……”
“哟哟哟哟,要当皇后吗?”南歌骤然来了兴致,“北凉史上,第一个女扮男装的,男皇后!啧啧啧,真是破天荒头一遭,真是好激动!”
洛长安剜了她一眼,面露不悦的站起身,“懒得与你说。”
“唉,开个玩笑,这般认真作甚?”南歌一把拽住她,“长安,你……还想离开京陵城吗?”
洛长安没说话。
南歌有些犹豫,“做梦这种事,总归不能当真,即便这梦你一直反复的做,也只能说明,你内心深处有什么魔障,什么丞相府大火,什么满门皆灭,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你爹和丞相府,现如今权势滔天,谁敢轻易招惹?”
“你不明白。”洛长安隐约记得,自己好似死过一次。
仿佛是在梦里,疼痛却是那么真实。
她分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脑子里只有一
个念头,离开京陵城,走得越远越好,她不想死,更怕死!
“我是不明白,饶是医术再好,也治不好心里的病。”南歌起身,瓜子壳散落一地,“长安,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如果你梦里的事情终将成真,你为什么不去试着改变?”
洛长安兀的抬头看她。
“这世上有太多的遗憾,不是一走了之,就能抛诸脑后的。”南歌叹口气,“想想你爹,想想丞相府,你真的舍得吗?”
洛长安撇撇嘴,“你倒是跟丁太傅是一个路子,真会说教。”
“听说你还救了皇帝的妃子!”南歌是个聪明人,不动声色的转了话茬,“长本事了,把师父交给你的法子,都用上了?”
洛长安翻个白眼,“扎了好多年的猪,若是还没长进,派不上用场,我得多冤!”
说起那些猪,南歌啧啧啧的摇头。
自从这丫头学会了针法,她就再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红烧肉了!
想想,还真是有点怀念。
“解毒丹用了一颗!”洛长安双手环胸,“回头再给我弄点,这深宫大院的,估计用的地方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