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
只见那妇人高举状纸,上面用鲜红的血液写了一个大大的冤字,重重的跪在车驾之前。
“吁~”车马被惊,夏晚棠一行连忙拉扯缰绳。
“怎么回事?”
他们身上已经换上常服,为何还会有人喊冤?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
“姑娘,前方有一妇人在喊冤。”
一个侍卫回头禀报,夏晚棠策马来到前方,便见那妇人已经在地上磕出了血。
她的眉心微蹙,开口,“你有何冤情?”
“大人?”那妇人抬头,看到她女子装扮,面上略过一抹疑惑,可瞧着她通身的气势又连忙低下头去。
“大人,民妇有冤,还望大人替民妇做主!”
她说着,从怀中取出状纸,双手递上。
夏晚棠翻身下马,将人扶起后伸手接过状纸,打开看了几眼,面色微沉的合上状纸。
看来确实有冤,但状纸却写的不是太清楚。
只是。
“这位婶子,你是如何知道我等是官?”他们一路出发除了刚出京城,后续便都换上了常服,人手虽多,瞧着却更像是商队。
妇人对上夏晚棠那双略显探究的双眼,顿时显得有些紧张。
“民妇……民妇是听人说的,说是今日县里会有钦差大人的人马路过,所以才会前来喊冤。”
难道她喊错了?这位姑娘不是钦差大人身边的人吗?
夏晚棠不知道她是不是喊错了,只是随手招来一人,“你带人去探听一下,近日是否有钦差可能路过。”
还是说,当真这般巧合。
“是。”那人立马带着两个侍卫退下去打听去了。
“姑娘,怎么回事?”怎会忽然有人跑出来喊冤呢?
银杏从后面走过来。
“有人喊冤,不过有可能喊错人了。”夏晚棠说着,扫视了一下周围,看到一家还算大的客栈,“你带所有人先到那边的悦来客栈歇歇脚,晚些再继续出发。”
说完她又对那妇人说道:“你的话,先随我去那边客栈,咱们坐下好好说说这件事。”
至于管不管,如何管,都需再从长计议。
毕竟案情若是麻烦,她便需在这里耽搁好几日,那与她现在手中这个案子而言,可不是件好事。
可若不管……夏晚棠亦有些做不到。
“是。”妇人以为夏晚棠身后的钦差大人接了状纸,整个人明显一松。
……
客栈内。
那妇人被带过来,紧张的双手搅在一起,好在没在夏晚棠身上察觉到恶意。
路边原本看热闹的百姓也围在了客栈外面窃窃私语;门口处,则由夏子晋此次选来的士兵守着。
夏晚棠看着眼前这妇人,单刀直入。
“你们此处县衙的官,可是不管事,还是收了贿赂?”
“您真的是大人吗?”
妇人看着夏晚棠,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找错了人,毕竟她从未听说女子也可当官。
“我是。”
夏晚棠拿出令牌给她看了一眼,顿时收到一抹震惊的眼神,周围百姓也是显得不敢置信。
“女子竟当真也能为官?”
“如今不容易,以后,一定会有更多的机会的。”
这句话,夏晚棠说的肯定,因为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做到。
“先说说你的事情吧。”
“是。”
确定夏晚棠就是能为自己做主的官,妇人逐渐变得正色。
……
“小妇人名唤王凤,是张家村的村民,平日里大家都叫我张王氏;原本家中日子过的也尚可,但忽然有一日,夫君和儿子却被县衙抓了壮丁,说是要开采什么窑矿,之后便一去不回。”
“直到半月前,我竟在乱葬岗内找到了我夫君的尸首!”
说至此,她便再也说不下去,掩面哭泣。
夏晚棠将怀中帕子递给她,并未催促。
妇人并未哭很久,便很快止住了,只是眼眶通红,看着着实让人心生同情。
“让大人见笑了。”
夏晚棠平静摇头,“那也就是说,你们村子里出事之人应当不止一个,为何只有你一人出来喊冤?”
她觉得这其中很不对劲。
“那是因为所有喊冤的人全都死了!张家村和我们王家村等周围几个村子除了少数恰好出门在外之人,几乎全部被屠了个干净。”
“你说什么!”
夏晚棠瞳孔猛然一缩,简直不敢置信。
“如此大的事情,为何没传出去?”这么大的事情,竟丝毫都没传到京城里去!
要知道,他们从京城到这里,快马加鞭也就四五日罢了!
甚至上一世也未曾听说过这般大案!
……
“怎么可能传的出去啊!”
张王氏满目泪痕,几乎字字泣血,“大人难道还不明白,这屠戮我们几个村子上千口人的,便是这张阳县令章良吉啊!”
“简直胆大包天!”
夏晚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这世上竟当真有如此嚣张的朝廷命官!
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