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宛若砂砾,弹指间便从指缝见俏俏溜走。
夏晚棠自军营回来,已然又过了一日;今日一早,夏晚月跑过来替夏晚棠把了脉,告诉她身体已经基本恢复,过了今日,便无需再继续喝药了,只要隔山差五吃一顿药膳便够了。
内息也无需再压制,等过两日,她便又可以做那个一杆银枪定边关,鲜衣怒马夏晚棠了!
此刻她整个人倚靠在软塌上面,眸色轻快,任谁进来都能察觉她此时的好心情。
“大姑娘,大姑娘……”就在这时,一个丫头从外头跑进来。
银杏拦住她,“大呼小叫,着急忙慌的像什么样,有话慢慢说。”
那小丫头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后禀报:“银杏姐姐,刚刚宫里人传旨,说陛下召北戎的人明日入宫觐见,解除了国公爷的闭门思过,让他明日一早上朝面圣。”
也就是说,他们国公爷的闭门思过结束了,陛下亲自下的旨意。
“知道了,下去忙吧。”银杏听后反倒淡定。
姑娘之前便说了,国公爷的禁闭,根本用不着半个月,陛下如此罚国公爷,反倒是帮了国公爷,让他免得被人打搅。
自然,也免得有心人接近镇国公府。
如今的镇国公府,只适合做一个纯臣,决不能有同他人勾结之嫌。
……
“姑娘。”银杏走回屋内,走到夏晚棠身侧。
“我听到了,这是好事。”
夏晚棠从软塌上坐直身子,银杏抬手扶住她,夏晚棠顺势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北戎人此次进京,陛下却未曾接见;一来,我们大祁是战胜国,得压一压他们的气焰;二来,便是为了之前那件北戎人伤人之事;陛下这是在警告啊他们呢,得让他们明白,大祁朝廷在乎大祁百姓的命,而百姓亦是大祁的底线。”
“不过此次警告结束了,自然便需用到镇国公府,用到我阿翁去压场面了;毕竟我镇国公府镇守边关已有三代,多少人死在北戎人受伤;何况我爹爹将会是第四代;若说着北戎人最怕的,自当是我夏家镇北军。”
不过大多时候,许多人都会将镇北军喊作夏家军。
银杏点点头,“怪不得上次陛下旨意下来,府内谁也没当回事。”
大家伙都心知肚明,外头那些个朝臣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
陛下那次处罚镇国公府,不过就是为了堵住他们这些人的嘴罢了。
生气,但无可奈何,谁让人家能打,还生了个好闺女呢。
……
自打夏晚棠被定为太子储妃之后,朝中不少人便动了心思,可惜镇国公府大多时候闭门谢客,好不容易能做主的人回来,又被圣旨闭门思过,倒是让他们连个敲门砖都送不进去。
“对了大姑娘,还有一件事,就是今日他们回府禀报的时候您还在睡着,自打那日之后,六皇子便一直呆在府中未曾才出门,只是偶时候会有大夫入府中替他看诊。”
“您说着六皇子也真是,好好的太医不用,偏要找什么外头的大夫。”
“你是说,他一直在用的是外面的大夫,并未让太医上门?”
夏晚棠忽然听出了不对。
银杏回想了一下,点点头,“盯着六皇子府那边的人是这么说的。”
“那盯着四方馆的人呢,可有回来禀报过什么?”
“四方馆的的人也说他们那边并未有什么异样,就是偶尔会出来转悠转悠,倒是挺喜欢去二公子开的那个酒楼玩,听说花了不少银子进去。”
“其他呢?可有同六皇子府里的人碰过头?”
夏晚棠低眉沉思。
银杏摇头,“姑娘,您是怀疑,他们暗地里在密谋些什么?”
“不知道,就是有种莫名的怪异感,许是我多想了吧,让底下人盯的紧一些,特别是那个大夫,和他身边带着的药童,其中定有诡异。”
她总觉得其中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是。”银杏点点头,“那我现在便去通知他们。”
夏晚棠点点头,银杏转身回屋,稍微乔装了一番才从后门出去。
……
此时的大门口,一辆略显朴素的马车缓缓停下,半响后,从里面走出一个丫鬟,下来之后转身朝着马车内伸出手。
“姑娘,我们到镇国公府了。”
“嗯。”
声音娇柔伴随着一只纤细的手从马车内深处,一道人影从中走出,她抬眸看着眼前这高门贵府,眼底略过一抹不甘,随即很快消失。
“走吧,我们进去;这都几年不见,也不知道我这表姐出落的如何了。”
“是。”丫鬟扶着她朝这大门走去。
谁曾想刚走两步,便被人格拦了下来。
“什么人?胆敢擅闯镇国公府!”
江燕燕脚步顿了一下,眉目柔柔,眼波含水,对着守门的侍卫福了福身。
“这位小哥,小女子姓江,乃是国公府大夫人的亲侄女,大姑娘夏晚棠的表妹,今日投亲,不知可否通报一声?”
“你说你是大姑娘的表妹,可有证据?”
对方看着她,又看了看她的马车,面色生疑。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