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路蓁蓁带着人各种试吃试喝呢,傅知易在县衙这边可是忙得焦头烂额。
前头的南越县令早就被贬到偏远的西北之地一个小县城去当县令了。
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
之前那位县令在位,没超过三年,除了将县衙大院修得那叫一个气派,后头的县衙后院内宅修得颇有几分景致外,真是没干过一件正事。
属于那种,没什么治下的本事,却又有一颗躁动的心。
什么事情都要插一手,然后好事就变成了坏事。
要成的事也就被搅和散了那种。
短短的任期内,出了无数的纰漏,下头的县丞和主簿就一直在后头给这位县太爷擦屁股都擦不完。
那位前任县太爷带着两位师爷,一位钱粮师爷,一位刑名师爷,也都不是什么好鸟。
欺上瞒下,贪财好色。
只要有好处拿,什么都敢答应。
若不是全家世代都在这南越县城,县丞和主簿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好容易送走了这位真佛,接任的这位县太爷年轻俊美得不像话,两人心里着实没啥底。
存着试探的心,见傅知易要接任,索性把前面遗留的那些烂摊子,都给甩了出来。
就看这位新父母官,有没有点手段心计,接不接得住了。
傅知易接掌了官印后,就正式成为了南越县的县太爷了。
因为南越县地理位置优越,人口繁盛,这里比一般小县城的级别还是略微高一些,门口挂着的牌匾就能看得出来。
是县署,而不是县衙。
下头除了两位县丞,一位主薄外,还有若干的教谕、典史和巡检。
这就是南越县衙的有品级的官员了。
至于下头的驿丞、闸官还有三班六房都是不入流的小吏了。
傅知易在前头翻看前头留下的各类的卷宗,听着县丞和主簿汇报情况。
后宅已经被叶嬷嬷接管了。
前衙大堂和后宅二堂有一道院门,叫宅门。
这宅门设有门子房,是看门人的住所,日夜通宵都有门子值班,闲人免进的。
过了宅门,就是二堂,这是以后傅知易处理日常事务的地方,过了二堂才是内宅,是傅知易和家眷日常起居之所。
这内宅有两进的院落和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占地倒是比京城傅家还略微大一些。
如今正是枝繁叶茂的时节,花园里草木葳蕤,鲜花盛放,还有几颗果树,已经挂上了累累的果实,看着也很有几分巧思。
第一进自然是留给了傅知易自用。
第二进才是女眷日常起居的地方。
叶嬷嬷绕了一圈,心里已经有了数。
房间是一只有人打扫的,也有基本的生活家具。
不过对于叶嬷嬷来说,这些肯定不够的。
还好她带了几个粗使的婆子,加上原本的县衙就有雇请的当地的仆妇。
虽然说话声音有些别扭奇怪,可也能听懂叶嬷嬷的吩咐。
带着人指点了井在哪里,厨房在哪里。
被吩咐干活也还算老实,并不偷懒。
只是不大懂规矩,容易大惊小怪。
看着叶嬷嬷示意人把大箱子小箱笼抬进来,开始布置正房,几个本地的仆妇眼睛都看直了。
一兴奋起来,就叽里呱啦说起了本地的方言,叶嬷嬷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也就懒得管了。
得在天黑之前,起码将正房收拾出来,能让傅知易住下。
至于其余的细节问题,都可以挪到明天。
很快,正房在叶嬷嬷的指挥下,就初见雏形了。
因着天气炎热潮湿,窗户都不是糊着白纸,而是糊上了一层轻纱,又透气又不遮挡光线。
床上挂了一床天青色绣着折枝花和虫草的帐子,远远看去宛如一团天青色的烟雾一般,朦朦胧胧的。
空荡的屋子里多了屏风,博古架上多了摆设和书籍。
很快,屋子就显得有人气了许多。
里头好些东西,那些本地的奴仆都不认识,只觉得好看,又是叽里呱啦的一阵感慨。
叶嬷嬷虽然不懂,但是看那几个仆妇指指点点的样子,也猜到她们在说这未来的县太爷夫人家来头不小之类的话。
翘了翘嘴角,叶嬷嬷故意让下人将那些金翠辉煌的摆设都摆了出来。
就听得那几个没见识的仆妇只会发出:哇——哇——哇哇——尖叫声。
整理好里头屋子后,叶嬷嬷又出来,摆足了架子,多方挑剔了一番,将几个婆子使唤得团团转。
神色十分骄矜:“你们可都要仔细些,咱们家夫人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那可是陛下亲封的县主,再尊贵不过了。你们要是哪些地方没仔细收拾好,到时候惹了咱们县主不高兴,可仔细你们的皮——”
那些下人婆子们更是唯唯诺诺,答应不迭。
这架势,将那几个本地的仆妇给震住了,彼此看了看,都不敢再唧唧呱呱了。
忙活完正房,剩下的厢房什么的,叶嬷嬷也只让把大箱小箱子给抬到里头去,那些箱子,足足放了一整间屋子。
锁上门,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