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易开始还没听明白。
就听到傅知著又接着道:“媳妇,那十全大补汤明儿个可以不喝了吗?”
顿时傅知易的脸就黑了!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暴躁的揉了揉额头,老天爷啊,先饶了他吧?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对看着就不靠谱的兄长?
要不是挣不脱,真恨不得把这两人给丢下马车。
好容易回到了侯府,马车刚停下来,傅知易就迫不及待的喊人:“快来人,把大爷和二爷给抬下去。”
早就跟随在旁的小厮和长随忙掀开车帘,看到自家大爷和二爷那抱着四爷不放,一贯冷静自持的四爷,头发是乱的,衣服是皱巴巴的,一脸的生无可恋。
小厮和长随们忍笑低着头,上前废了老大的劲,才将自家的爷从傅知易身上给扒拉了下来。
傅知易重获自由,飞快的跳下了车。
拉扯了两下衣服,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刚要吩咐人将傅知简和傅知著给送回自己的院子里去。
转头,傅知简和傅知著却捂着嘴,推开了扶着他们的人,跑到一旁哇哇吐了起来。
大家今晚都喝得有点多,在车上还没事,这一吹风,反而酒意上了头。
傅知易嫌弃的退开了几步,生怕弄到自己身上了。
倒是服侍傅知简和傅知著的小厮们忙围了上去。
有给他们拍背的,还有叫门子快送茶水来漱口的。
等路蓁蓁她们的马车在后头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门口这乱糟糟的。
路蓁蓁看到傅知易站得远远的,虽然身上的衣服有些皱巴巴的,倒是看着还好,先松了一口气。
孙氏眼睛扫了一下,看着几个熟悉的傅知著身边的人,围成一圈,就猜着傅知著吐了。
皱皱眉头,拿帕子捂住了鼻子,隔着这么远,都能闻到气味不好闻。
本来还打算今晚也榨干一下傅知著的,可闻着这酒味,就跟腌入味了一般,实在下不去嘴,算了,今晚就饶了他一回。
这么想着,孙氏嫌弃的看了傅知著一眼,嘱咐了一句:“二爷看着喝多了,就让他在前头书房歇息吧,你们多看着些。”
交代了一声,就拉着路蓁蓁要进府。
傅知易跟在后头,同情的看了傅知著一眼,没说话。
才踏入了府门,就看到几个神色严肃的婆子正等着他们呢,上前行了个礼,迅速的禀告:“府里出大事了,伦哥儿不慎落水,幸得那柳家表姑娘救了上来,柳家表姑娘救了伦哥儿,自己却差点没命,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孙氏简直要哭出来了,她就出了一天门,府里就出这么大的漏子了?
又是老三他们一家子?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多幺蛾子?
本来就累得不行的孙氏,本以为回府就能歇息了。
没想到回来还要加班!简直太痛苦了!
气哼哼的跺脚,磨着后槽牙:“现在呢?伦哥儿什么情况?请了大夫没有?柳家表姑娘的情况如何?”
一面就往揽月院走。
路蓁蓁和傅知易看了看,既然知道了这个情况,身为叔叔和婶婶,肯定要去看一看的。
而且看这留下来的人,一个是秦氏身边的人,一个是兰氏身边的人,就知道她们应该也去揽月院了。
外头搜肠刮肚吐了半日的傅知简和傅知著,本来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
听到下人禀告这个消息后,对视了一眼。
兄弟俩莫名的就有了默契。
一个捂着头喊晕,一个眼睛一闭,直接装睡。
旁观的小厮和长随互相看了看,还能如何?
只能将两个活祖宗给合力抬到前头书房,让人照顾着,还得往里头送信,说是大爷和二爷醉了,就在前头歇下了。
这边路蓁蓁一行人紧赶慢赶的到了揽月院。
揽月院里灯火通明,伺候的丫头婆子们进进出出,川流不息。
刚进院子门,就听到伦哥儿的哭声,还有傅知明的怒吼声:“你们这群庸医,治了这半天,怎么表姑娘还没醒过来?”
然后是低低的解释的声音。
傅知明继续吼:“少拿这些书袋子来糊弄我!真有本事,怎么人还不醒?你们就是医术不精——”
“老三,闭嘴!”是秦氏的断喝声,听得出来,秦氏是真动了气了。
要知道,二太太秦氏对外一直都是笑呵呵的,看着脾气挺好的人。
跟人说话未语先笑,很少驳人面子的那种。
此刻能把秦氏气得当着外人的面就这么呵斥,可见有多生气了。
路蓁蓁和孙氏对看了一眼,加快了脚步。
进了揽月院的正院,才看到,外头就已经够乱了,里头也是乱糟糟的。
中间放着一张榻,上头躺着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柳思思。
榻旁边站着府医钟大夫和另外一个陌生模样的人,两人都皱着眉头,脸色不是很好看。
赵氏抱着还在哭的伦哥儿缩在旁边,一边低声安抚着,一边拍打着伦哥儿的背。
周围跪着一地的婆子丫头。
唯有傅知明在榻旁边站着,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