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之前,彭沁潼就已经将这些事情全都完整地告诉了盛意欢,盛意欢很清楚,等一年,他们真结婚了,她回去争继承人的位置,也不是给自己争了,是给余景州争。
虽然彭沁潼表面上说着,一旦盛意欢没有成功的回去,就会被剥夺继承人备选的身份,可盛意欢却知道,如果没有人能够打过她的话,最后继承人最后还是要落在她的头上的。
原因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因为彭沁潼优先考虑的,永远是民众。
如果其他的继承人备选,全都无法将盛意欢压制住的话,彭沁潼很难会做出选择。
彭沁潼所能做的,不过就是,盛意欢在无法逃离伊甸之城的情况下,和余景州进行捆绑后,回到了军队之后,她不会给盛意欢提供任何有关战斗方面的帮助而已。
也可以说是仅此而已。
她不可能直接设计将盛意欢杀死,也无法将盛意欢杀死,因为她无法确定其他人最后一定能够压过盛意欢。
而皇帝的这些行动,摆明了是因为知道彭沁潼无法将盛意欢杀死,摆明了是知道,彭沁潼最后的选择很可能还是倾向于民众。
故此,他才堂而皇之地选择了直接将盛意欢进行了招揽。
这种阳谋比阴谋更加恶心。
明确地告诉你了,他想要做的究竟是什么,他即将要做什么,甚至告诉了你,他这么做的原因。
但你避无可避。
余景州并没有正面回答盛意欢的这个问题,只是对着盛意欢微笑道:“当然还是你了,不是你,又能是谁呢?当然会是你。不用想太多。”
盛意欢发出一声嗤笑,道:“别让我找到能够杀死你的机会,余景州。如果我找到了,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用我的星辰枪刺入你的心脏。”
很显然,余景州也早就习惯了盛意欢对自己态度,对盛意欢微笑道:“随时恭候。如果你得杀死我的话,我的人头,随你处置。”
“那我一定砍下来喂魔种。”盛意欢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眼神却相当认真。
她是真的想要余景州死的。
在很多个瞬间,都很想要余景州死。
“如果真的有这一天的话,我期待着。”余景州微笑着给出回答,道,“但是很显然,你现在还做不到,所以只能和我一起离开了,对吧?”
没过多久,车辆就已经停在了门口。
司机还是昨天的那个司机,匆忙地下了车将副驾驶的车门和后座的车门打开,只是无论是盛意欢还是余景州,都没有立刻上车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盛意欢冷哼一声,打开了车门先进入了车子里,余景州才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陛下所居住的府邸距离余景州所居住的府邸并不算远,哪怕是走路也不会超过二十分钟,即便是车辆行驶的速度已经减弱了不少,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到了陛下所居住的府邸了。
车辆停下后,二人才一起下了车,有侍女正站在门口迎接他们,一路上,不少人对他们行礼,只是却并没有开口对他们说话,始终保持着沉默。
那种压抑、烦躁的心情再次冲出盛意欢的胸口,让她心里不上不下,相当难受。
终于,走到了一扇房门前,侍女停了下来,伸出手轻轻扣了三下房门后,便站在了一边。
直到听见屋内传来了一句“进来”后,侍女才推开了房门,在盛意欢和余景州都走进屋子后,才关上了房门。
只不过,侍女也并没有离开,只是站在了门口,就像是一个物品一般,守着房门。
屋子里就两个人,一位身着华丽衣裳,看上去约莫五十岁的男子。只是,男子的眼神紧盯着面前的棋盘,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索自己下一步棋子应该怎么走才对。
不难看出,这个人就是伊甸之城的掌控者,是伊甸之城的皇帝。
而坐在他对面的女子则是一身白袍,兜帽甚至将她的眼睛都遮住了,只露出了一个嘴巴,兜帽上甚至还有一个竖眼的标志,就这么看着,多少有些诡异。
余景州与盛意欢几乎是同时对着皇帝行礼,但皇帝却像是没有听见他们的声音,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做什么似的,继续思索着自己面前的棋局,然后落下了一枚棋子。
从头到尾,皇帝都没有将余景州和盛意欢叫起来的意思。
女子略微偏了偏头。
盛意欢其实很清楚,女子戴着兜帽,肯定是看不见自己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盛意欢却有一种,女子上下打量了自己的感觉。
这种感觉和被别人紧盯着的感觉不同,但却有一点相同,那就是,都让盛意欢感觉到不适。
只是,在这次打量之后,盛意欢明显感觉到了,女子落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是在皇帝落下棋子之后,她的棋子也跟着落下了。
不过七个回合,盛意欢就听见女子说了句:“陛下,你输了。”
“我再仔细看看。”皇帝摸着自己的下巴,显然是有些不太相信,继续注视着面前的小小棋盘,语气中都带着些讶异,“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又过了好一会儿,女子才又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