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有香气从他们鼻翼间飘过,大家才注意到,碗里装的根本不是狗屎,应该是什么吃食,香得很,甜腻腻的气息跟小金点心铺的味道差不多。
奶团子办了好事,又得到了银子,一手牵着李思祖,一手拉着黑炭头,她走在中间,蹦蹦跳跳地出了夜家,朝点心铺而去。
夜家老太爷一转眼没见着人,也没派人去追,他心里清楚。东盛国师不辞而别,一定有她的道理,追也无用。
夜家的事到这里基本上已经整理清楚了,她没必要一直待着。
这个孩子真是神了,似乎啥事都瞒不过她。
要不是她的到来,自己还在骑马找马,当年良大将军的嘱托也无法完成。
一桩夙愿已了,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不少,至于明家,他也会暗中派人调查,拿到什么把柄,就交给明五爷。
记得明五爷是明家的庶子,管理着明家的所有产业,他收集明家的罪证做什么?难道明家做了啥对不起他的事?
明家家主心狠手辣,会对儿子下手也不奇怪。
“都跪下。”夜家老太爷吩咐身后人,率先跪下,朝着大门口方向跪拜,口里高喊,“多谢国师!”
后边的人也跟着喊,夜家二爷喊是喊了,喊得不情不愿。
他的那些歪主意都是他朋友教的,如今仔细想想,他似乎成了朋友手里的刀,狠狠挥向自己的家人。
娘说得对,他要去找那朋友问问,他是不是专门来陷害夜家人的。
从良七秀的出现到侄孙儿走丢,哪一件都是朋友给的主意。
当初他还傻傻地问:“侄孙儿失踪之后呢?该怎么办?”
那人回答了一个字:“等。”
他狐疑:“等?等什么?”
朋友笑了笑,没有回答。
直到娘问他良七秀为什么没有动手,并且自问自答后,他终于明白朋友让他等什么了。
在等琪儿长大。
爹和大哥痛失侄孙儿,必定心力交瘁,日夜难安,加上良七秀下手,夜家迟早完蛋。
不管是谁,包括他自己,都得死。
一念至此,夜家二爷带着身边人,急急忙忙地跑了。
怕之前丢下一句:“娘!我要出府一趟。”
夜家老太太看着毛毛躁躁的儿子,摇头叹息:“一把年纪了还沉不住气,注定这辈子平庸无为。
偏偏不肯罢休,非得为难自己,闹出这么多事来,造孽呀!唉!都是我的错,不该从小护着他,让他无忧无虑。”
夜家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七秀抱着盒子,去了明五爷常去的明华楼,找了那里的小二。
“小二哥!麻烦你通知一下明五爷,东盛国师让我来找他,有重要的事情。”
小二愣了一下,随即笑容满面地将人带进了三楼的一间包厢。
“夫人来得巧,我们五爷刚好在,小的马上去告知,夫人稍等。”
良七秀微微点头,起身行礼:“有劳了。”
在来这里之前她就想好了,以她自己的名头,根本见不到明五爷。
既然她是国师指点来的,用国师的名头找他,肯定不会错。
她猜对了。
店小二一听说是东盛国师找,立即笑容满面将他引进了这间包厢。
运气很好,明五爷刚好在。
其实是她运气好吗?
根本不是。
明昭元这段时间为了寻找明家的罪证,他一直住在明华楼,极少回明家。
明家家主也不在意,这个儿子一直在外头行商,几天或者几十天不见都很正常。
谁会知道他在找明家见不得光的证据?
明华楼从掌柜到跑堂小二都是明昭元的人,他在这里住得很安心。一般没有什么特殊事,明家的产业已经无需他时时刻刻操持。
这些年他早就网罗了各种各样的人才,安插在每个需要他们的岗位上。
只要发号施令,底下人就会去执行。明家所有的产业基本上全是他培养出来的人,只是没想到给了父亲算计他的信心。
“五爷!东盛国师派了个女人来,说是要见您。”
小二的话让明昭元诧异:“东盛国师?派了个女人来?那得见见。”
明昭元随着小二去了三楼,东盛国师别看年纪小,本事很大。女儿跟他说过,想救回妻子姜六妹,非她不可。
她派来的人,一定对自己有利,否则不可能让她来找自己。
到了包厢,明昭元打量着良七秀,二人相互见礼,随后落座,小二在门口守着。
良七秀也不多话,直接将抱着的盒子打开,推到明昭元面前,像他这么聪明的人,应该看一眼就能懂。
明昭元先看的将军令,随后打开那封血书,看完按照原样叠好,放进盒子。
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里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是一份罪证,能证明明家当年抢夺国库的金子,导致良大将军一家被冤杀,也让太上王判了一桩冤假错案。
“你是良家后人?”
“是。”良七秀已经在夜家哭过了,这会儿只是红着眼眶,“妾身是良家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