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伟忠冷着脸喝问:“你曾经去见过一个和尚?求来一道符篆?想谋算姬儿的亲事?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连我司徒府嫡子的亲事都想染指。”
“老爷!我没有。”云姨娘红着眼眶跪在地上,不卑不亢,为自己狡辩,“都是他们污蔑妾身的。
妾身根本没见什么和尚,也没求什么符篆,更没有胆子染指少爷的亲事。妾身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不知道国师为什么要带着人来污蔑妾身。”
反正那张符篆已经不见了,她的大丫鬟是最忠心与她的人,刚刚已经叮嘱过了,不管老爷问什么?一口咬定没有就对了。
无凭无据,看他们怎么当堂污蔑。
除非有本事将那和尚请来,就算被他指认,她矢口否认,老秃驴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不管别人如何逼迫,如何言之凿凿?她一概否认就对了。要是被老爷知道她真的算计少爷的亲事,娶的还是她家侄女,一定不会放过她。
【这个女人很会演戏,瞧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一般人还真受不了。可惜她要面对的是我,不是蒋司徒。
黑炭头,你告诉蒋伟忠。她想让自己的侄女成为将来的少夫人,以后她就是这府里的老夫人。
想法很好,就是手段卑劣了些。她不该去求那野和尚画符,更不该用司徒夫人的十年阳寿来交换。】
李思祖:“”
这女子可以呀,用别人的阳寿换自己想要的东西,心够狠,手段够卑劣。
老太太一旁静静地坐着,默默地看着。她知道孙女的手段,也知道这位云姨娘想抵赖,能抵赖过去吗?
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只要拿出那枚符篆,再会狡辩都没用。
老国公和镇国公也默默地坐着,这是蒋司徒家里的事,他们不好插嘴。
“我们污蔑你?”黑炭头笑了,冷笑,“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国师可没时间跟你瞎掰扯。
你不该去求那野和尚画符,更不该用司徒夫人的十年阳寿来交换。你想让自己的侄女成为将来的少夫人,以后你就是这府里的老夫人。
想法不错,可惜手段恶劣。你自己都只能是个妾室,你侄女如何成为少夫人?”
蒋伟忠自然知道国师不可能忽悠他,更不可能污蔑云姨娘。国师的能耐,他早就见识过了。
这位长得黑乎乎的小男孩是国师的仆从,他的话等于是国师的话,他说的一切应该都是国师想让他说的。
“云烟兰!我哪里对你不好?你为什么要算计我儿子?你的侄女怎么可能嫁给我儿子?你弟弟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
“我没有,老爷!我没有求什么符篆,不信可以去我屋里搜。”云姨娘有恃无恐地狡辩。
人她安抚好了,东西已经不见,只要她不承认自己做过,说出大天来都没用。
奶团子很少见这么不要脸的人,明明自己做过的事情却不敢承认,真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哼!以为耍无赖就行了,你的事真没那么简单。】
老太太:“”
没那么简单?这云姨娘不会还干了什么别的坏事吧?
老国公悄咪咪打量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云姨娘,再看看蒋伟忠,觉得他就是个傻蛋,后宅怎么能交给妾室掌管。
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不知道?妾室掌管中馈,野心就养大了。
奶团子瞪着黑亮黑亮的眼珠子,奶凶奶凶地咆哮:“带,大,丫鬟。”
蒋伟忠顿了顿,马上吩咐:“把云姨娘的大丫鬟带来。”
老太太瞧云姨娘脸上没出现半分惊恐的神色,有点担心,要是那大丫鬟也死咬着不说实话,这局倒是难破了。
不知道孙女能有啥手段让那大丫鬟吐口。
老国公和镇国公两人老神在在地坐着喝茶,今天国师是主场,他们只是陪衬。
云姨娘的大丫鬟叫红媛,是当年老太太身边的小丫鬟,后来被拨去侍候云姨娘。
红媛办事仔细稳妥,很得云姨娘看重。
红媛的家是京城城西的,两年前要出府嫁人,说的人家是她的邻居,叫陈九哥。
长得气宇轩昂,一表人才,红媛最中意的人。
云姨娘不同意,硬生生将她留了下来,怕她心里埋怨自己,就给她洗脑。
“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玩意儿,你如今青春貌美,自然是你千好万好,一旦你人老珠黄,你就什么都不是。不信,我帮你测一测他,你就知道了。”
红媛不明就里,答应了,结果得到的是那男人陈九哥与她恩断义绝的信。
云姨娘告诉她:“我假说你得了治不好的病,往后不能干重活,还得吃药,陈九哥吓得赶紧跑路。给了我一封信,让我交给你。
红媛!往后你就好好待在我身边吧!别想着找什么男人,跟着我还怕没有你的好日子过?”
心里却在想,红媛知道她太多的事,不能就这么放走她。再说陈九哥长得不错,还认识字,侍候红媛可惜了,侍候她还差不多。
她将陈九哥放到了自己的铺子里当掌柜,还给他在外头买了个小宅子,两人偶尔会在一处厮混。
每次都挑红媛来大姨妈,十分难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