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就侍卫长,没关系,只要女儿能长命百岁就行。
外头人要笑话就让他们笑话好了,无所谓。
只要女儿能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这是她唯一的女儿,决不能出事。
老话说人各有命,以前她不咋信这话,现在信了。
如果女儿的命里非金少元不可,那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感谢老天让他做了镇国公府的侍卫长,否则她上哪儿找这么个人回来当女婿?
郭文清也很感激楚潇潇,要没有她,自己还沉浸在宠妃的梦里不能自拔。原来前世她就是个宠妃,结果没得善终。
这一世可不想再做宠妃了,毒酒入喉的烧灼感太真实,她深有体会,再也不想重温一次。
少元每一世都陪着她一起死,这份情她必须牢牢记住。
镇国公将金少元的头发拿了进来,他的人也跟着来了,眼底都是焦急,却不敢进来,站在门外东张西望。
三小姐心心念念希望自己能进宫做宠妃,他曾信誓旦旦地告诉她,自己可以想办法调去皇宫当侍卫,以后就给她驻守宫殿。
刚才镇国公找他要头发,他担心坏了,不知道三小姐出了啥事。
奶团子拿着那缕头发,递给郭文清:“你,拿着。”
郭文清摊开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眼里含泪。
老夫人拿起一旁的剪刀,剪了女儿头上的一缕头发,递给奶团子:“还需要什么?你说,我去办。”
【准备一个火盆,要是两个人都同意,就把头发结起来放在火盆里烧了,这个咒语就算破除了。】
黑炭头再次复读心声,老夫人没有犹豫,马上亲自去准备火盆。
郭文清将自己的头发和金少元的头发合在一起,编成了一根辫子,镇国公帮忙搬火盆时,瞧见了金少元,命令他:“把这东西搬进去。”
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妨他现在就使唤使唤。
金少元没有二话,他也刚好想进房去看看三小姐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第一天进府当侍卫,就喜欢上了三小姐。那会儿他十五岁,三小姐才十岁,是个爱笑爱闹的孩子。
还时常爱捉弄他,每次将他弄得狼狈不堪,他心底半点不生气,就喜欢看她奸计得逞时,笑得宛如狐狸的狡黠。十分生动有趣。
逐渐地,三小姐的音容笑貌全都刻录在他的脑子里。他是个孤儿,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
没人在意他,只有三小姐喜欢跟他亲近。
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他不敢肖想,就想待在她身边,日日陪着她,看着她笑,听她唠叨心中的烦恼。
抱着火盆到房里,却看见三小姐坐在床上,捧着一条辫子在哭,他心里很难受,不知道她怎么了,也不敢问。
这是三小姐的闺房,镇国公和老夫人在呢,他一个侍卫,哪儿敢开口问什么。
郭文清瞧着眼前的侍卫长,跟梦里的他几乎一模一样的相貌。若是穿上龙袍,他就是宠她入骨的帝王。
穿上布衣,他就是为她大开杀戒的猎户。穿上侍卫的服装,他就是愿意为她赴汤蹈火的侍卫长。
慢慢地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下来,走到金少元面前。
“少元!国师说了,你才是我的良配。”郭文清拿着手里的小辫子,“这是用你我的头发编的,必须烧掉,我们的事才能圆满,你愿意吗?”
金少元想都没想,很认真地回答:“愿意。”
“好!那我们一起烧掉它。”
郭文清拉着金少元的手,一起蹲在火盆旁,点燃那根同心发辫。
诡异的是,发辫一着火,就听见外头传来凄厉的猫叫声。仿佛夜啼的婴儿,声声凄惨,听得人毛骨悚然。
【黑炭头!你出去看看,是不是狸猫来了,想办法拿下它。】
“好!我去看看。”
镇国公紧跟着:“我陪你去。”
他也听出来了异样,今晚的猫叫得格外瘆人。记得府里并没有养猫,哪儿来的猫叫声?
头发没烧时,一声都听不到。头发一烧,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这么多猫?
那一声比一声叫得凄惨,恐怖。
他一定要想办法将它们赶走,可不能吓着他的夫人。
跟着黑炭头往外去,看见屋顶上好几双绿油油的猫瞳,镇国公还没动手,黑炭头一个纵身飞上屋顶,吓得那些猫赶紧四散奔逃。
空气中并没有传来什么异常的气味,将那些猫赶走后,黑炭头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回到屋内。
头发已经快烧完了,奶团子打了个呵欠,揉着眼睛,看着他,等着他汇报情况。
“都是野猫,没发现狸猫的气息。”
镇国公看着蹲在火盆旁边的两人,例行公事地问:“老五!你决定了吗?一定要嫁给他。”
老夫人要说什么,被镇国公使眼色拦住了。
郭文清拉着金少元起身,走到父亲面前,弯腰鞠躬:“爹!我决定了,这辈子非他莫属。”
镇国公转头看着金少元:“你呢?你决定了吗?要不要娶我女儿?”
金少元看了眼郭文清:“是,此生唯她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