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玉不甘心的道:“其实我也是这样的……”BR“这样的什么?”BR“天才。”BR婢儿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很有道理的言论,没想到是这么一句不要脸的话,当即表示嫌弃:“是是是,你是天才,我们是小菜鸡。”BR凡人夜观星象,能大概判断后几天的天气怎么样。BR炼气士夜观星象,能大概推测自己的运气和造化怎么样。BR大能观天,可直接窥伺到其中的规则运转,甚至能通过星象看到当今的天下大势和历史长河。BR大夏的天,便是如此。BR当这艘姜家的仙家楼船撞开大州壁垒,进入雾州以后,眼前的景象发生了添饭府邸的变化。BR如果说刚才的云海还是金灿灿的,像是一朵朵大型棉花糖,那么现在的云海,就像是下水道里面的黑水沟。BR云海黑压压一片,楼船驶过,云海便朝着两侧快速荡开。BR翻起来的涟漪,能够隐约看到其中充斥的雷霆和污秽。BR黎阳神色沉重道:“这里恐怕没有风调雨顺的说法了。”BR姜成玉叹息道:“那可不,风调雨顺是指望不了的,能吃饱饭就不错了,要说苦逼,这里的山水神灵也很倒霉,敕封在这地方,第一保佑不了地方风水,第二无法满足人们的愿望,整日里被谩骂。”BR黎阳叹了口气,这事儿,他帮不了。BR除非他现在是大神通者,能够吹一口气,将覆盖在雾州上空的浓雾吹散,然后让阳光重新回到大地上。BR这般不毛之地,其实也有欢乐,百姓的生活日常,并非如他们所料想的那般整日充满愁容。BR实际上他们的满足点很低。BR人是健康的,四肢健全,能够让一家子吃饱饭,让孩子快快乐乐的长大,这就已经很满足了。BR楼船下方,有一条巨大的河流,此河直接贯穿雾州,然后直达禁忌之海。BR河面宽广,浪花急迫,波涛汹涌,是一条有着过河即吞人的威名之河。BR当初为了整顿雾州的经济,公输家和墨家没少有人折损在这里,好在,经过无数年的研究和休整,总算是在这条巨大的河流上空,修了几座桥。BR这桥,便是雾州的命脉。BR有人说,这桥之所以能够稳定,不会被汹涌的大水冲垮,是因为墨家和公输家,将自身的一部分气运,加持到了桥上,假使有一天这桥真的塌了,那边说明,墨家和公输家遭到了重创。BR百姓们为了祭奠这两家的牺牲和奉献,在大桥两端浇筑了几座金身神相,用来镇压大河,同时也时刻能够接受到他们的香火崇拜。BR到最后,墨家和公输家直接将大本营从环境最好的中土神州搬迁到了雾州。BR势必要与雾州共存亡。BR治理大水,机会成了他们天然的使命。BR大桥的左侧,有一条孤独的小舟,小舟船头坐着一个戴斗笠的老头子,老头子鹤发童颜,一脸笑呵呵,左手用两根手指头夹着酒葫芦,微微摇晃着听取葫芦里的酒水晃动声,另一只手则握着鱼竿。BR小舟的船舱内,有一妇人跪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小心翼翼的在煮茶。BR而在妇人的的旁边,还有个神色倔强的小少年,大概八九岁,和婢儿差不多,这会儿正双手抱胸,像是在耍脾气。BR明明是一家三口,但又不是一家三口。BR老头子听着天空的巨响,抬头一看,便看到在浓郁的云层之上,有一艘巨大的仙家楼船在经过。BR他笑着对身边的妇人说道:“有贵客来了,茶水煮好了吗?”BR“爷爷,早就煮好了,你要是再不喝,没准儿就干了呢。”BR“玩笑话,我墨家的茶水哪有这么容易干的?”说着,他目光一凝,那沸腾的茶炉便平静下来,而盖在上面的盖子又将茶水的精华给牢牢锁死在茶壶里面,一丝一缕都没有泄露出来。BR妇人问道:“爷爷一个月前就出来钓鱼,说是要等贵客,孙女儿好奇,到底是怎样的贵客能让爷爷这样认真对待。”BR老头儿笑道:“他啊,可不是一个简单人,他是当今大夏柱国郦靖侯的独子,同时也是前任国师的弟子,同时又和龙虎山的下一任掌门人有着师兄弟的关系。”BR“爷爷说的是黎阳?”BR“嗯,不然还能是谁。”BR“这小侯爷据说有着妖族血脉,他算是人族吗?”BR老头儿问道:“人和妖族的区别在哪呢?”BR“我们人族心灵手巧,天性善良,妖族天生就是邪恶的,吃我们的肉和我们的血。”BR老头儿轻声道:“下次可别在说这些妇人之见了,小侯爷有妖族血脉,那是因为他的母亲,而那位诰命夫人做出的牺牲,是天下人皆知的。”BR妇人对往事不甚了解,只能说略有耳闻,还想追问,却见老头儿已经收起钓竿,然后让他们做好。BR随后老头轻呵一声。BR这小舟竟像是离弦的箭,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这翻滚着惊涛骇浪的河面上逆势而行。BR不仅平稳,还很快。BR可惜这一幕普通百姓看不见,要不然肯定是会跪在地上,大声喊着河神保佑了。BR不错,这是墨家之人。BR也只有墨家造出来的机械,才能在这河面上如履平地而不用担心什么。BR毕竟,这大河里面埋了他们很多墨家的人,墨家的血都已经融入到了这条大河中。BR老头站在船头,站起身子,伸了伸懒腰,任凭雨水浇在斗笠上,他喝着酒,笑道:“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我这一艘小舟,虽然比不得天上的仙家楼船,但也是老夫的毕生心血啊。”BR小舟内那个小少年撅起嘴道:“老祖宗哎,你什么时候带我去中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