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哗然,谁也不会想到这副宗主会来这么一手。 靠山宗副宗主抱拳道:“我靠山宗管教弟子无方,请娘娘恕罪。” 这话一落,全场又是一阵唏嘘声,所有人的眼里都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这还是平日里横行霸道,欺压一方的靠山宗吗? 常青娘娘冷笑道:“我还有事问你。” “娘娘请说。” 黎阳忽然发现,那靠山宗副宗主在说出这几个字时,眼内有畏惧之色,他好像在怕什么。 常青娘娘问道:“我听人说你们靠山宗和妖族最近走得很近呐,有这事儿吗?” 靠山宗副宗主神色一变,当即否认道:“不知娘娘从哪里听来的,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有些宗门嫉妒我们靠山宗,便派人故意在锦州港造谣抹黑我们。 我们靠山宗虽然在大夏和妖蛮二族的战争中没有提供什么实质性帮助,但是也不至于做这等自毁家门的事儿。” 胡桃听得冷战不已:“他在说谎。” 黎阳沉默不语。 这人明显是在否认,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只不过没有证据罢了。 常青娘娘忽然笑了,她深深的看着靠山宗副宗主,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 靠山宗副宗主在这双冰冷的眼神注视下,有些心虚,但还是强忍着心里的恐慌镇定自若道:“希望娘娘不要听取这类无端捏造的造谣,清者自清。” 常青娘娘双眼一眯,眼内凶光一闪,再次问道:“好一个清者自清,那我问你,靠山宗作为锦州港数一数二的大宗门,为何要让散修纳贡?谁你的权利让你这么做的,和城主报备了吗?” 大夏境内下辖注册在户部的所有仙山名门,洞天福地,都没有资格收取纳贡,反倒每年还要向朝廷交纳税收。 大夏以礼法牢牢地掌控着整个修真世界,所以,如果靠山宗真有对地方散修强行索要资源,那么他极有可能被大夏摘掉正宗的匾额,同时剥离其山头气运。 靠山宗副宗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再次否认道:“绝无可能,请娘娘严查。” “是吗?” 常青娘娘叹了口气,本以为此事就要告一段落,结果她脸色骤变,厉声呵斥道:“你好大的胆子。” “勾结妖族,残害同道,形邪魔外道之事,今儿个,我就以大夏巡回官的身份,让你付出代价。”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大夏巡回官?这是什么身份,从来没听说过啊。 然而,一想到湖心岛在这里的地位和威慑力,似乎又解释了为何连锦州港城主都不敢过来招惹常青娘娘的原因。 难道说常青娘娘的真实身份是朝廷命官?若是巡回官,应当行走大夏各地才对,可是湖心岛这栋大楼已经十几年了,她都未曾离开过锦州港,这一点又解释不通。 靠山宗副宗主脸色瞬间一沉,有必要吗?当这么多人的面公然宣布靠山宗犯罪,且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 靠山宗副宗主沉声道:“娘娘可要注意措辞,我靠山宗是正经的仙家大山,你若判我们有罪,请拿出证据。” 他双拳紧握,身体隐隐在颤抖,似在极力控制着愤怒的情绪。 靠山宗副宗主六境元婴地仙的修为,只差一步就要跻身七境,成为大仙人,这样的身份岂能被人随意指点? 常青娘娘目光一凝,手中册子飞向高空,无数画面靠山宗的画面在虚空不断浮现,包含他们与妖族勾结,同时强行纳贡之事,都完全回放了出来。 看到这,靠山宗副宗主目光喷火,已然暴怒,他终于反应过来,今天把他叫来并不是来听他辩解的,而是直接给他定罪,并且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 这一刻,靠山宗的颜面荡然无存。 看到这,黎阳终于明白了常青娘娘的用意。 常青娘娘寒声问道:“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靠山宗副宗主冷哼一声:“你想怎样?” 常青娘娘呵呵笑道:“你是不是忘了十几年前我上靠山宗把你打得满头包的事了,十几年不见,修为见长,可这手段,却有些见不得光啊, 依托妖族的功法跻身六境,你以为能做得天衣无缝?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说到这,大楼内猛的垂下四根金色柱子,柱子上刻着罪与罚几个琉璃大字,随着这柱子的出现,一股属于大夏的神威蓦然充斥在大楼之中。 而常青娘娘身上的长裙也于此刻瞬间变换成朝廷的诰命服饰。 这刹那的风华而出现的官威比黎阳见过的所有郡守都还要来得强烈,似乎成了大夏的化身。 大楼内鸦雀无声,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被柱子锁在高台上的靠山宗众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目光呆滞,一脸的绝望之相。 靠山宗副宗主想起了十几年前被暴打的画面,神色狰狞,此刻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事已至此,只能拼死一搏。 然而,还不等他做出反应,便被常青娘娘以圣旨剥夺了身上的仙门气运,一个大宗门的副宗主,转瞬便沦为一介散修。 同一时刻,靠山宗所在的山头,云海上缓缓凝聚出现一把气运之剑,剑身刚刚凝聚成型,便猛的朝着靠山宗挥去。 剑落无声,但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瞬间破碎。 靠山宗所在的洞天福地也于此刻沦为了死地。 天地传来一道浩然之声:“靠山宗与妖族勾结,残害我中土神州大夏百姓,罪不可赦,当诛,即日起,摘掉靠山宗官方正宗,剥夺气运,摘除灵气。” 靠山宗上上下下的弟子眼睁睁看着那把气运之剑落下,而他们却什么也做不了。 数万弟子全部成为散修。 大夏立国掌握天下以来,已经很多年没有像是这样雷厉风行的打压仙山名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