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也是很无奈,我不是故意的哎。 胡桃见他无辜的神色,恨不得给他一棒槌,提着长枪的手抖了抖,两眼冒出喷火的目光。 这该死的傻小子,就算是想占便宜,也该找个没人的地儿不是?虽然程谨严在她眼里就是根木头疙瘩。 但毕竟是活生生的人啊,多难为情。 黎阳说了声对不起,胡桃听后,两根马尾几乎翘起来了,火冒三丈,恨不得一把将他摁倒地上摩擦,真是不解风情,我要的是一句对不起吗? 胡桃气呼呼的往小屋走去。 程谨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胡桃见状,更生气了,恶狠狠的道:“笑什么,信不信我一枪捅死你。” 程谨严修起了闭口禅。 看来境界的高低,与人的情感真的没什么关系。 即便是胡桃贵为往生堂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堂主,而且还是狩魂者,掌握着镇魂枪和镇魂棺,在男女情感上,依旧是小女儿心态,喜怒无常,该发脾气就发脾气。 黎阳也很纳闷,自己这是做什么了,也很无奈啊,这。 他摇了摇脑袋,心想着胡桃是不是心情不好还是遇到了什么倒霉的事儿,不然为什么会冲他发那么大的脾气。 三人走进小屋。 适才还未仔细进来查看。 小屋并不大,一眼就能尽收眼底,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几个雕刻着古文字的竹筒以及一张铺开的竹简。 胡桃听到脚步声,知道是黎阳跟过来了,看都没看他一眼,气鼓鼓的冷哼了一声,随后将目光落在竹简上。 黎阳和程谨严都不认识上面的文字,黎阳将小男孩放在旁边的小床上,站在旁边老实巴交,双手插兜。 程谨严则背着双手,脸上挂着莫名的笑容,聚精会神的看着,黎阳还以为他认识,便在旁边小声的问道:“老程,你看得懂啊?” 程谨严道:“看不懂,就是觉得这些字儿挺好看,上面还有道韵,少爷看出来了吗?” 黎阳摇了摇头,他一个店小二,连正规的私塾都没有读过,哪里会认识这种年代久远的古文字,会写的那些字,还是掌柜空了交给他的。 胡桃越看越是心惊,越往下看,也越是心惊动魄,看得她心头狂跳不已,最后当她读完最后一行字,将目光转向小男孩时,神色凝重的道:“我们,还是别管他了,惹不起惹不起,再管下去非得把我们坑里面不可。” 黎阳听出了严重性,问道:“这竹简记载了什么?” 程谨严也竖起耳朵,摆出聆听的动作,很是恭敬。 胡桃虽然很生刚才黎阳没有情商的气,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也懂得分寸和尺度,她收起玩味,认真道:“这竹简记载了神灵大风和大妖的战斗,包括从极北哪个地方打过来的,为什么会最终到这里,还有便是那颗妖心压在什么地方。” 她将竹简收了起来,补充道:“这竹简是大风留给后来人的,为的就是后来者不要坏了这里的阵法,让大妖逃出去。” 黎阳听得云里雾里,问道:“这和那个孩子有什么关系。” 胡桃气得不行,跳脚呵斥道:“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啊,那孩子眉心上的神灵印记这么清楚了,你还看不明白吗?黎阳啊,动动脑子,这孩子就是镇压妖心的大风真灵,他们从天上打到地下,二人的恩怨一直纠缠了许多年,哪怕改天换地都没有放过彼此,实际上,古天庭塌陷后,大风可以不用继续执行帝君的任务,但他深明大义,知道此妖一旦放出来的厉害,故而以金身镇压出口,散去所有修为创建了这个都小洞天,再以真灵镇压妖心,听明白了吗?” 这下,黎阳这次是真的明白了。 他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小男孩愣愣出神,万万没想到对方的身世居然这般离奇,简直匪夷所思。 “可他,出去了。” 程谨严在后边提醒道。 此话一落,黎阳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询问似的目光看向胡桃。 后者满脸的凝重,苦笑道:“是的,他出去了,说明什么?说明这里的封印松动了,大妖的心脏经过这些年的修养,似乎要破开这孩子的镇压了,若不是大风的神灵印记还没消散,这孩子早就被妖心给吞噬了。” 原来如此。 黎阳和程谨严同时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这么说起来,这孩子之所以能够出去,极有可能是在镇压妖心的漫长岁月中,被腐蚀了记忆,忘了一切,所以才会跑出这座山谷在外面的官道上流浪。 幸运的是,这里人烟荒芜,又地处深山,故而他也不知道去往什么地方,只能在四周游荡,也不晓得游荡了多少年,如果在此期间,被有心人发现并利用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黎阳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把他继续留在这里吗?还是交给谁?” 胡桃乐了,问道:“黎大善人,你觉得交给谁合适?可别说交给朝廷,现在朝廷正在准备打仗呢,此人一旦出去,若是被朝廷的三公带走,那还算不错,可若是被有心人劫走呢?你想过后果吗?一个能被古天庭神灵追杀的大妖,他若是重生的话,带来的后果能承受得了吗?” 黎阳不免想到了璃月城那一战,又想到了龙虎山那座倒塌的大山,不晓得多少山上仙人死在里边。 他暗暗吸了口气,看着脸色苍白的小男孩,于心不忍道:“可如果把他丢在这里,他也有可能再次跑出去。” 胡桃哎了一声,道:“那就是别人的事儿了,你身上的因果太大,不建议在横生节枝,到时候婢儿还没救回来呢,我就要来超度你的亡魂。” 黎阳认认真真的思考着, 小男孩这时候发出了梦呓,可能是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