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战神一样的程谨严站在废墟中,杀气腾腾。 围在郡守身边的是七个蛮族萨满大祭司,皆是半步金丹地仙之流,程谨严毫无畏惧,手中长刀嗡嗡作响,浓厚的剑气垂直在地,滋出刺眼的花火。 胡桃跳了出来,镇魂枪上狗头迎风见长,血盆大口似要吞食天地。 “我就知道你个老小子不靠谱,原来是蛮族的奸细,得亏听了黎阳的话,啧啧啧,果然不出所料啊。” 胡桃对战郡守。 但不等她出手,一个铁塔萨满率先出手,古老而又沧桑的大手,不晓得平日里干了多少苦活。 胡桃眼睛不眨,长枪往前一抖,狗头刹那咬断了对方的手掌,混合着鲜血的断手被它嚼得嘎嘣脆,听起来甚是悦耳,狗头吃得兴起,嗷嗷叫道:“我要吃了他的心脏。” “好说好说。”胡桃高高跃起,火焰包裹身体,像是长出一双蝴蝶翅膀,只是一个冲锋,便将萨满洞穿,心脏之处依然呈现一个大洞,被狗头嚼碎。 胡桃叹了口气,不是说蛮族都骁勇善战吗,怎么如此菜鸡,她甚至都要怀疑这是蛮族中最低劣的种族了。 黎阳退到最后,这里的战场不适合他,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苦逼的是蛮族气息出现这么久了,天上的圣人怎么还不下来,这点让黎阳暗自生疑,猛的惊出一身冷汗,为自己心里忽然冒出的想法给震得神魂皆颤。 难道说。 他看向天空。 王座男子给他的手环,正发着微弱的光亮。 …… 正在虚空急速而来的仙家楼船,陈文祖刚才还在怀着沉重的心情欣赏风景,忽然右眼皮跳个不停,炼气士的第六感很准,不会平白无故出现,他隐约觉得这一趟行程不会那么简单,念头刚起,便见带刀侍卫东阳冲上甲板,面容严肃道:“大人,天机被人搅乱,我们失去方向了。” “嗯?” 陈文祖眉头一皱,毕竟是即将赴任的郡守,虽说境界不高,但脑瓜子可聪明得紧,看着一派祥和的蓝天白云,问道:“有人搅局?” 东阳神情紧张的看向四周。 却见到于楼船之外,有白鹤快速飞来,白鹤身上盘膝坐着一个中年男子,陈文祖看清他面容后松了口气,叫人打开楼船的防御光幕。 白鹤落在甲板上,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笑着招呼道:“文祖,许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能将你碰到。” 陈文祖面色不对劲儿,像是吃了苍蝇,却依然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师兄。 此人正是他年少在山上修行的师兄,也有数十年的师兄弟情谊,随着陈文祖的境界无法突破,回到大夏入朝为官后,两人便渐渐断了联系,再说山上人虽说可以在人间随意走动,但处处要被朝廷限制,故而两人几乎从分别过后,便再也没见过面。 中年男子看向对他虎视眈眈的东阳,笑道:“他是你的儿子?” 东阳面有怒容,碍于陈文祖没有发作,大拇指卡在刀鞘上,等着陈文祖下令,他好将这突然到来的男人一刀砍杀掉。 陈文祖问道:“师兄是路过,还是特意为了找我这个师弟啊?” 中年男子笑眯眯道:“路过路过,顺带讨杯酒喝。” 说着话,不客气的坐在甲板上的客桌上。 陈文祖示意东阳不要紧张,一切按他眼神行事,便坐在中年男子的对面,替对方倒好茶,问道:“师傅还好吧?境界破了吗?” 听到这,中年男子一声冷笑,道:“你心里还有师傅吗?这些年山上没少给你飞剑传书吧。” 陈文祖心头一咯噔,再看中年男子时,对方的眼神已经变得极为不善,但很快便恢复如常:“我来这里别无他意,再怎么也是师兄弟一场,我是奉了他人之命,前来和你喝酒,只需小半天便可。” 陈文祖心知不妙,刚才东阳说天机被屏蔽,连带着楼船也失去了方向,这天大地大,没有目标的前行,猴年马月才能到达璃月城啊,他面无表情道:“因为璃月城?” 中年男子像是没听到这句话,问道:“师弟啊,师傅苦啊,卡在那个境界好多年了,再不破境,就要魂归天地了,咱们师门比不得那些拥有洞天福地的大山头,但再怎么说,也是中等仙家门派吧,当年培养你也没藏着掖着,没少给你好东西,现在过来,师兄就一个要求。” 陈文祖问道:“什么要求?” 中年男子道:“很简单,你什么都不要过问,就老老实实呆半天即可。” 陈文祖心头更觉不妙,自己前来赴任,谈不上机密,但没几个人知道,而且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一路都还算平静,为何在快要接近璃月城范围时,这个数十年未见的师兄忽然跟了过来让他喝酒? 事出反常必有妖。 联想到璃月城最近发生的种种,不消多想,他的出现,必然和璃月城有关。 一朵血红色的桃花瓣漂落在桌子上。 陈文祖吸了口凉气,看向神色如常的中年男子,道:“假如我说不呢?” 中年男子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桃花落你还记得吗?” 桃花门在修行界出了名的另类,不追求大道,所求修为无非是为了更容易刺杀别人,故而又被称为仙家门派中的杀手。 每次杀人的时候,都会有桃花落下,故而桃花落已经成了死亡代名词。 陈文祖握着酒杯,缓缓起身,背向中年男子,看向云海的眼神显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来时曾有人告诉他,不论在路上遇到谁,不用解释,直接杀无赦即可。 万万没想到,来的会是自家师兄, 那么,桃花门也站在了那条线上吗? 一面是师兄情谊,一面是家国天下,陈文祖转身时,面容变得冷漠:“师兄,如果你现在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