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理性而务实的改革派。
张白圭并不认为自己检举上官有什么问题。
可他的同僚们却不是这般认为。
当他从皇宫内回到吏部衙门,同僚们纷纷掩面不削的看着他。
就连门口的看门的衙役们,也是讥讽地看着他。
“这般不尊上官,无视上下尊卑之人,我等不削与之为伍。”
“枉为读书人啊!”
“有辱斯文,简直是有辱斯文!”
吏部考功清吏司郎中,更是指着张白圭骂道:“你也配在回我吏部办公,你可知上下尊卑,你可知尊师重道。”
“你仅凭民间传言,便当着陛下的面诬告陈大人,你简直丢了我们读书人的脸面。”
张白圭本不想与这些人行口舌之争,奈何听到这话,他实在气不过。
“我有何错?”
“我只不过是选择了自己的为臣之道。”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尔俸尔禄,民脂民膏。”
“你等身为吏部主官,却不为百姓做主,你等有何脸面穿着这身官服!”
“你等也配称之为读书人?”
那吏部郎中听到这话,脸色大变。
就连吏部右侍郎王云志脸色都变得无比难看。
大家都在一个衙门里办事,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之间往往都给彼此留下一些颜面。
可这张白圭竟是直接扯下这层颜面。
就在王云志准备呵斥张白圭的时候,张让突然带着几个玄甲军走进了吏部衙门。
王志云看着张让手中抹金轴的圣旨,当下大惊。
“张公公,您怎么来了。”
王志云连忙迎了上去,可张让却并不理会他。
而是直接错身走过他,来到张白圭的身前。
“咱家是过来宣旨的,张白圭,跪安接旨吧。”
听得这话,不光张白圭,整个吏部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部跪下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德之在人,亲者父母均。知识难得,忠孝可贵,朕深为赞赏。”
“故特命封张白圭,为吏部左侍郎,以示朕之优待。”
“今吏部尚书之位暂为空缺,命吏部左侍郎代为管之。”
“尔等宜知感恩图报,勤谨职守,勉励在行。”
“庶几可光大朕之明德,克承祖宗之遗风。”
“愿尔等共勉之,毋忘朕恩。”
“武德十七年九月二十一日,钦此。”
张让念完后,便将圣旨卷起,放置于掌心。
“微臣张白圭,谢陛下隆恩!微臣定不负圣恩,恪尽职守,忠心爱国!”
说着,便对着皇宫的方向,重重跪拜道。
随后起身,接过张让手中的圣旨。
待张让走后,吏部衙门的氛围变了。一个个脸色也变了。
尤其是刚刚那个几个说张白圭坏话的,此刻更是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王云志。
王云志看着一时风光无两的张白圭,愤愤地甩了甩衣袖,向着自己的班房走去。
其他人见状,也是连忙假装忙碌,各自办公去了。
只留下张白圭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皇宫的方向有些出神。
“陛下,皇后娘娘请您一同用膳。”
“不去。”
说罢,秦川看着张让的脸上有些为难,似乎想说什么。
“怎么?皇后可是与你说了什么?”
得到秦川的允许,张让才敢继续说下去。
“皇后娘娘说皇后娘娘说你若是不去,她就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之上。”
这话着实令秦川一惊。
实在是想不到,这堂堂女帝居然拿这个威胁自己。
“唉。”
想到那个女人就头疼,秦川幽幽叹了口气。
“行吧,你先去告诉她,朕将这几本奏折批阅完后,便去同她用膳。”
张让也是轻轻舒了口气。
夹在这群聪明且强势的人之间,他这个太监可太难了。
这一刻,他更加羡慕雨化田了。
朱笔在最后一本奏折上画上一个圈,写上阅后,秦川也是终于舒展了眉头。
“恭喜宿主批阅奏折一千五百本,勤政爱民,苛于律己。”
“奖励宿主国运加五,白银两百万两,陷阵营一千。”
“当前国运四十二。”
听到系统美妙的声音,这段时间批阅奏折的乏力感一扫而空。
一旁的张让和武正祥,也同样感受到天子的心情变化。
“陛下,可是要摆驾未央宫。”
张让连忙躬身说道。
“既然皇后邀约,朕岂能不去。”
“摆驾未央宫!”
张让尖锐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殿外的太监立马准备好天子出行的仪仗队。
秦川现在已经对这些习以为常了,毫无心理压力地享受着太监们的服务。
坐上龙撵,秦川闭目养神,缓解批阅奏折产生的视觉疲劳。
“陛下,未央宫到了。”
仅仅过了一刻钟,张让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声音很轻,生怕打扰了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