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爬起来嘿嘿一笑,“奴婢就是太高兴了。”
打发走可心,虞疏晚趴在床上跟不苦玩儿了会儿就开始思量着不苦该怎么办。
她如今不一定能方方面面护住不苦,要是被虞归晚再钻了空子,那岂不是让她心疼死?
还是得找一个靠山才行。
虞老夫人她就没想了。
毕竟如今这是自己折腾出来的事儿,总不能让虞老夫人跟着受累不是?
只是想了许久,虞疏晚也没能想出什么好法子,只能够先将不苦养在自己的身边。
睡了一觉,虞疏晚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她迷蒙着眼睛喊,“可心,我要喝水。”
没听见可心回答,可却有倒水的声音。
虞疏晚也就懒得睁开眼睛,乖乖地趴着等水过来。
那杯子果然就送到了她的唇边,可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润润嗓子,鼻尖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海棠花香。
几乎是刹那间,虞疏晚就清醒了过来,下意识的偏过头。
那水顺势就从她的下颌全部落在了她面前的床榻上。
虞疏晚往后动了动,却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她闷哼一声,本就不算红润的小脸上煞白一片,额头上更是除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你这孩子,乱动什么!”
苏锦棠手忙脚乱的赶紧上前想要用帕子给她的下巴擦拭干净,对上那双满都是警惕和冷意的眼睛,她的手顿时僵硬在了半空中。
虞疏晚疏离的往后退了退,自己将下巴上的水给擦拭去,面无表情道:
“苏夫人,我离你的宝贝女儿可谓是十万八千里远了。
她是被我怎么刺激到想方设法的自尽了?”
“你叫我什么?”
苏锦棠的手指颤动,眼圈几乎是瞬间就红了,
“你还在记恨我,我昨日是关心则乱,你也确实是做了不该做的事儿,你还耿耿于怀?”
虞疏晚只觉得可笑。
她是这样觉得的,也是这样做了。
少女没有血色的唇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我耿耿于怀不曾过去?
苏夫人,你瞧不见我背后的伤势吗?
过了一夜,为何它耿耿于怀还存在我背上没有消失?
或者你看看我小腿处,那有道十寸左右的疤瘌,是我在刘春兰手底下讨生活的印记。
它们都没有忘记,我若是忘记了,那岂不是对不起我受过的所有的苦?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苏夫人,这个道理难道还要我教你吗?”
如果她现在就因为这几句话原谅苏锦棠,那她背叛的还有上一世的她,以及承受着痛苦的她。
苏锦棠收回手,颤抖着唇,“你果然是怨恨我的。”
“既然知道我是怨恨你的,你过来又是想如何?”
听着虞疏晚的这话,苏锦棠的眼中也划过一丝迷茫。
其实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己想要过来。
说实话,她很恼怒虞疏晚的出现毁了她的平静生活,也厌恶虞疏晚耍那些小手段,更恨虞疏晚做的不上台面的事情。
可昨日,她在面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还有挨那三荆条时候的眼神,还是让她一夜辗转难眠。
看望过归晚后,她就忍不住过来想看看她如何了。
方才的虞疏晚不知道是她时,说要喝水的语气是母女二人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句平和没有刺的话。
她方才甚至有了错觉,只要是虞疏晚这样乖巧,他们也不是不能够接受去爱这个半途出现的孩子。
“没想明白?”
虞疏晚嗤笑出声,“没想明白过来做什么?
苏夫人,我可是一个狼心狗肺冷清冷血的人,你就不怕我哪天发了疯又要对你动手吗?”
苏锦棠的眼中逐渐恢复一贯的神色,声音也带了几分的严厉与不悦,
“虞疏晚,不管怎样我都是你的母亲。
我打你也是怕你误入歧途而已。
如今你是在家中,家里人能够包容你的这些小情绪,可你想过往后你出去了有谁会包容你吗?
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
虞疏晚嗤笑声中甚至都带着几分的嘲弄,“苏夫人,说真的。
我从小到大,除了刘家村的人不是东西以外,我没见过还有谁像你一样这样对待我。
哦对了。
你应该不知道我刚刚跟你说的那个十寸左右的疤瘌是怎么来的吧?
刘春兰说,她给我寻了个好亲事。
那人是隔壁村的傻子,已经弄死了三个妻子,她要我嫁过去做续弦。
怕我跑了,特意拿了镰刀想要挑断我的脚筋好让我跑不掉。”
她的语气平静的好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情一般,却让苏锦棠忍不住的汗毛倒竖。
虞疏晚看向她,“刘春兰在按着我挑我脚筋的时候说,让我乖一点,配合点,她是为我好。
所以我其实一直在想,如果我们角色对调,要被挑断脚筋的是刘春兰,我也说是为她好,她能不能感受到我的苦心?”
她的语气悠悠,看着苏锦棠已经发白的脸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