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妃的坦诚竟然让我一阵吃惊。
我迫不及待的问,“梅妃娘娘可认识我爹?”她的眸子里一片晶亮,仿佛母亲般的慈爱。
想必,她是后宫里,除皇后之外,资格最老的一位了吧?冥冥之中,我总是觉得与她有什么交集?
“你爹是哪一位?”
“我爹叫……”我爹的名字差一点脱口而出!然而深思熟虑之后,我将那个名字吞了下去。
先不说我爹为何会叫这种被朝廷忌讳的名字,一旦说出我爹的名字,就会知道我是沉寂寨的幸存者!不但查不出真相,没准儿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况且,我还不知道李章是不是胎记男!而梅妃会不会是屠寨的凶手?如果在凶手面前说出了我隐瞒已久的身份,定然会被灭口!
梅妃见我欲言又止,笑了笑,这笑容有点说不出来的邪。仿佛,我不说,她都知道一切似的。
“你这丫头!若是不想说,便别说啦!我本就是一个常年深居宫中之人,又怎么可能认识你爹呢!罢了,罢了。今日来,是觉得和你有缘,特来送你个见面礼!”
见面礼?
还有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说罢,梅妃拽过我
的手,将一枚翠玉的指环放在我的手心,“这是我当年被选中做沈铭太子的良娣之时,先皇给我的信物!一转眼,十几年了,我留着它也只会睹物思人,明知道他不可能爱我,明知道他心里没我,也明知道他早已亡故,却还要做着那个他会回来娶我的美梦!可自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便知道,他啊,回不来了。”
梅妃的话语里满是沧桑。
她,等了那个男人十几年,而另外一个曾经被选做他太子妃的女子,也足足等了他十几年。
沈铭太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会让那么多的女人对他心生喜爱,十几年来,都对他念念不忘。
只是,如此珍贵的东西,为何要送给我?
我急忙推却,“不不不,这个东西太过珍贵,我不能要!”
而梅妃却笑了笑,“你比我更适合它!更值得拥有它!你呀,一定要保管好!”
我看着手里的那枚玉指环呆住了,这怎么看都像是个男人的东西啊?怎么可能是选良娣时候的信物呢?
梅妃拍了拍我的手,神秘兮兮的说,“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所拥有的,并非只有你的姓氏,和你这身血肉
之躯!你所拥有的,是所有人都羡慕不来的!不要在意眼前的悲欢离合,不过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我被她的话弄懵了,但最后一句我听懂了,我和沈诺还有江彩儿闹的这一切,总归会成为过去!
“谢谢梅妃娘娘。”她点点头,“有什么事,可以遣人来找我,我定会鼎力相助的!”
我一阵懵,我和她素不相识,她今日怎么会来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将手里的那枚翠玉指环攥的紧。希望,这不是一场陷阱。
抬眸,李章的目光陡然收回,竟让人觉得那么突兀。
我想了会儿,顺手倒了杯水递给梅妃,又心不在焉的给那李章也倒了一杯,“公公,请。”他接杯子的手虽然小心翼翼,可我还是“不小心”的撒在他的袖子上。
“哎呀,对,对不住了,我,帮你擦……”这是个好机会,看看他的胳膊肘上到底有没有胎记!
“不不不。”他竟然推开我,湿了的袖子被他卷紧,“怨奴才,是奴才没拿稳。”他慌乱的把头压低,一副怕我治他罪的模样。
我细细打量这个李章,总觉得他有问题。
他,到底在
怕什么?
梅妃见我如此的打量着李章,将杯子塞进我的手中,“好了,该送到的我已然送到了,我这就回去了。”还没等我说话,梅妃已然带着李章出了诺泱宫。
梅妃和李章,怪怪的。
我还未回过神,房门被人推开,吱呀一声,吓得我一激灵。
沈诺?
可真是难得,竟然没陪着他的江彩儿!还是说,是特意来找我麻烦的?
我将梅妃给我的玉指环攥的紧。
沈诺的一张脸,再不似从前,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也许,他不爱我了。
男人的感情,就像一阵风,来的快,去的也快。
他把玩着梅妃刚放在桌子上的杯子,弄得叮当响,板着一张脸,却不说话。
“殿下到底有何事?没事的话,我建议你去陪陪你儿子的亲娘,至于我,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将他把玩的杯子拽下来,在桌子上放好。
沈诺叹了口气,可依旧满是严肃,与对江彩儿的那副态度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昨日夜里,我的态度有些过分了,你多见谅。”我的手一僵,从没想过他会和我道歉。“彩儿已经进了诺泱宫的门,就是我的人,我必须保护好
她和孩子,我深知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想在我的宫里看见勾心斗角,争权夺势,更不想看见我的妻妾打的鸡飞狗跳……”
他说他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话语里全然都是讽刺!
“那太子殿下说说,我兰因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