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火把飞上屋顶,轰的一声,农户瞬间着起了大火!
火光映红了半边的天空。
剑,随着张子航狰狞的一笑,拔出了农妇的身体,她倒在了血泊之中。
身后,便是熊熊烈火。
而我,想要扑过去,却被人死死的拽住了胳膊。
“娘——”沈诺撕心裂肺。
我,满是震惊。
这个农妇,竟然是沈诺的亲生母亲!她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竟然称呼他为公子,从此只配远远的看着。
而沈诺,却因为这个身份,失去了那个世上最疼爱他的人。
张子航,满脸狞笑。
他非要把他的痛快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非要看着沈诺发疯吗?
沈诺满眼猩红的喊着,冲着张子航飞奔而去,疯狂的砍杀着他,招招致命!不给他留任何还手的余地!沈诺也许从不曾想要谁的命,可这些人却步步紧逼,不想放过他!
他想要放他们一马,可他们却只想置他于死地。
在那毫无人性可言的皇宫之中,不仅要步步为营还要事事算计,现在,连他唯一的心灵的慰藉,都被这群人无情的摧毁了……
沈诺将张子航狠狠的压在剑下,眸中蓄满了杀意。
“赵毅
!你蹦跶不了多长时间了,皇上马上就到了!你和苏穆老贼干的那些龌龊事也会被公之于众!”张子航还在苟延残喘的叫嚣着。
他笑着,猖狂的笑着,满嘴的血沫。
赵毅?
那是沈诺的本名吗?
也许,从发现那玉佩被调包的时候,我就该猜到他并不是皇上的骨血!也许,他只是皇上想要挟制薏宁最后的棋子而已。
他的一生,竟是如此的可悲。
“你还我娘的命来!”
沈诺已然红了眼,要将那剑刺进张子航的胸口。
“航儿!”张尚书已然赶到,见到这一幕惊声厉喝,“快住手!那是我的儿啊!”
“诺儿!”
不论是皇上还是张尚书,谁都没有阻止得了沈诺将手中的那只剑刺进张子航的胸口。
随着一声怒吼,血光四溅。
张尚书,瘫倒在地。
而沈诺,将张子航刺了一剑又一剑,即便,他已经连眼珠都不动了。
张尚书连滚带爬的到了张子航的身边,哆嗦着手去蒙上了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痛心疾首,老泪纵横。
“皇上!”他痛哭连天,“臣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你让臣今后可怎么活啊?谁来给臣养老送终啊?”你
离了儿子不能活,可别人家的儿子离了自己的母亲就能活了?你家骨肉至亲是骨血相连,别人家的骨肉至亲都是廉价的吗?
“皇上,可要为老臣做主啊!朝中大臣皆说这太子身份不明,但皇上执意袒护,群臣不敢反对,可如今这太子杀戮成性,与皇上宅心仁厚的性子截然相反,我家犬子就这么死于他的剑下,这太子不可留啊,皇上!”张尚书推开一身是血,踉踉跄跄的沈诺,抱着他儿子的尸体放声大哭。
所有人,关心的都是张子航,而我,关心的只有沈诺。
我冲过去抱着沈诺跌跌撞撞的身体,看着目光呆滞的他,心如刀绞。
他不过是手刃了仇人而已,为何却成为了不可饶恕的罪人?你们只看到他杀了张子航,却没看到张子航对他的那般羞辱!
他是太子啊!
虽然,他还未死,可你们,皆是杀他的凶手!
其余跟过来的大臣,一一进谏,让皇上杀沈诺来慰藉张子航的在天之灵!所有人都知道,沈诺大势已去,他不但杀了朝廷命官的儿子,就连自己的身份都已经摆在明面上被质疑了。
“父皇!我娘死了!”沈诺的哭声撕心裂
肺,响彻整个山坳。“父皇!我没有家了!”他栽倒在我的怀里,如一滩烂泥。
我知道,他难过。
我也知道,他的不舍,甚至,知道他的委屈。
既然,他爱我一场,我便不能弃他不顾!我不能去做那个落井下石之人!
不论他是什么身份,我都愿站在他身边,与他共渡难关!
我跪在还未融化的雪地之上,给皇上磕了个头,“皇上,尚书口口声声以自己儿子的性命为民请愿,说的何其正义?可谁知,那张子航仗着自己的爹位高权重,几次三番羞辱太子,太子不屑与他争辩,屡次谦让,可他又以太子不是皇上亲生骨肉为由,杀了太子亲娘!将人至亲至爱之人的性命视如草芥!这等畜生,是我霆昭的人渣,留有何用?死不足惜!”
请命的其他大臣,皆是一惊,随即交头接耳,我又进言,“皇上,别说是太子,就是寻常百姓,哪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至亲死在自己的面前,而无动于衷?尚书之子的命固然金贵,可平民百姓的命就不值钱了吗?”
“皇上,太子有错可以责罚,但那张子航就算死了,尚书也要为其子的所作所为付出
代价!”我深深的磕了个头。
他们可以请求治沈诺的罪,但那张子航就白杀人了吗?
子债父偿,难道不是人之常情?
皇上眉头深锁,望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