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会是殷墨,可到了跟前却发现是个许久不见的人。
这个人我已经差不多三个月左右没见了,我以为他与苏栊月早已木已成舟,恩爱非常了,如果快一点的话,有可能孩子都怀上了,没成想,还能再见他。
他依旧是初见时的那身月牙白。
“兰因,许久不见了。”沈诺越发的成熟了。
“太子殿下,是来……”
“今日从集市上过,看到娜迦找掌柜借马,又打听到薏宁那刁妇生死未卜,需要个什么草才能医好,一联想便知晓个七八分,又是殷墨逼你去的?”夜虽深沉,可他的眸子里却是满满的关切。
“不,是我主动要去的,这是我欠他的,还了以后,再不相干。”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就会偷偷跑去南融,去找李显,又或者还能去看看翊寻也说不定。
只是薏宁的仇必须要报,但不是趁人之危的现在。
沈诺紧皱的眉头,竟然舒展了许多。“娜迦回去吧,我陪你一起去。”
“不必了,山高路远的,太子还有朝中大事要处理……”
“除了你,我已经没有大事了。”
我一怔,已经很久不见了,没想到在他和苏栊月大婚之前,他还会和别的女人说这样
的话。
沈诺与我来说,不过又是一个殷墨罢了。
我无奈的笑了笑,“殿下还是多关心一下太子妃吧,毕竟还没成婚呢。”我不想再和他废话,看了眼娜迦,“咱们走吧。”
一路走出好远,我都没有回头,直到要出城门了,那侍卫说了声,“见过太子殿下。”我才猛然发现,娜迦并没有跟来,身后的却是沈诺。
他一见我的诧异,立刻笑了,笑的很开朗,一点儿也不做作,他的牙齿很白。
既然出来了,就没办法再往回赶他了,我们一起出了城,快马加鞭往铃仙草生长的山那边跑去。
那药草具体长在什么地方,殷墨从没跟我说过,但是那东西喜阴,就得往山阴面去找。
我将马拴好,准备上山。
“殿下,我们分头去找吧。”
他略微的皱了下眉头,神色有些暗淡,“许久没见,感觉你生疏于我了,不再叫我的名字了。”
“毕竟,太子是要继承大统的,总是直呼名讳,是不合适的,毕竟我与您是君臣关系。”
他满眼的失落,低垂的眼神,有些可怜。
“你真要与我这么生疏吗?我从未觉得你我是什么君臣的关系,我只希望,你能……”希望我能什么
?他没有往下说,但我知道,他希望我能对他像从前一样。
可毕竟他要为人夫的,我与他再暧昧不清,会被人说闲话的,就像我和殷墨。
采完铃仙草,连殷墨我都要离开了。
也许,此生都不会再见面了。
我不想再与他多言,转身就要走,“我不会娶苏栊月做太子妃的!”我一怔,转而笑了笑,都住在一起了,难道说不娶就不娶了吗?你把姑娘的名节当成了什么?再者说,这中间还有苏穆呢!
我没理,还是独自上了山,把他自己扔在山下。
他要是觉得无趣了,没准儿就回去了。
我见过那铃仙草长成什么样子,但却没有殷墨知道具体位置。我尽量往阴暗的地方去找,可依旧一无所获。
天从明到暗,又渐渐地黑了,我在山里转悠了整整一天,没吃没喝,身体有些虚脱,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那铃仙草。
我欠殷墨的,可怎么还。
天色越来越暗,山路也越发的难走,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滑下了一个小土坡,噌的一声,一只什么动物从我的身边窜过,我的心猛的提了起来。
山林里时不时地开始有怪异的叫声。
我知道,那是山里的野兽,可那
些声音属实太过瘆人,让我禁不住提着胆子,亦步亦趋的走着。
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声,吓得我一哆嗦,整个人滑到了山坡下,我勉勉强强的站了起来,刚往前走了一步,啪的一下,脚腕被什么东西夹住,仿佛断了一般的生疼。
我俯下身一看,竟然是猎人设的捕兽夹,说明这一带可能会有中型动物,但有没有攻击力就不好说了,希望这一片不会有猛兽,因为,我并没有带什么防身的武器。
脚腕疼痛难忍,我想用力把捕兽夹掰开,可是发现无济于事。
空中闷雷滚滚,看样子这场春雨必定是不小的,只是,我的脚根本拽不出来。
没过多久,大雨倾盆,脚腕上的伤口被雨水淋湿,袜子全都被血色染红了。再加上,一直都没吃饭,整个人虚脱了般的躺在地上,任凭雨水冲刷着我的身体。
我竟然想起初见殷墨时的样子,那个时候的他才十二岁吧,像我现在一样躺在雨水里,身下的血水混合着雨水,而他,依旧攥着手里的那朵花。
也许,从那一刻开始,我就该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属于我。
他永远都是薏宁的。
而我,永远都像那时的一个旁观者。
“兰
因……”
不远处有人声声喊着我的名字,可我,早已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