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媛?
我并不认识她。
不过,只要是薏宁的婢女,哪个看我不像敌人似的,也不足为奇。
我冲着薏宁大大方方的行了个礼,“兰因此次再回将军府,实属无奈之举,途中身染重病,无法医治,只能回程。至于永宁阁,让她们给我腾出来就行了,兰因不会嫌弃。”
我刚走几日,就把我那么大一座永宁阁改成了下人房,这是多讨厌我?
薏宁打着官腔,“这?恐怕不妥吧,毕竟她们已然把东西搬进去了。要不,我让下人把翠笙轩给你腾出来可好?”
翠笙轩?
那地方狭窄逼仄,阴暗潮湿,都不如我之前住的玉涵阁!
我又假意的咳了几声,娜迦过来帮我拍背,“翠笙轩兰因倒是能住,但我恶疾未好,住在永宁阁离着公主近些,如若犯病,也好通知公主,如果住在翠笙轩,万一夜半犯病,恐怕……”今天这永宁阁我是要定了!
薏宁仰视着殷墨,柔情似水的等着他的意思。
殷墨拍了拍她的肩膀,“下人还是住到芳菲苑的下人房吧,永宁阁给郡主腾出来。”
薏宁有些许的尴尬,她本以为殷墨会向着她,把我赶到离她越来
越远的地方。
“谢将军,谢公主!深秋风大,兰因身染恶疾,就先回永宁阁了。”还没等薏宁说同意,我已然谢恩,领着娜迦进去了。
殷墨肯定是陪着薏宁回芳菲苑的,今晚肯定也是要住在那里的。
毕竟,小别胜新婚。
我也只配暗自神伤。
但,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永宁阁里的东西全都变了样,我之前的东西全然不见了。
已经恨我恨到把我用的东西都扔了?
薏宁公主好阔气啊!
呵。
“郡主,这……”娜迦也看了出来。
“没事,等到傍晚的时候,她们如若不收拾,咱们自己收拾!”
不知是不是殷墨的话起了作用,过了没一会儿枚玉和那个叫梓媛的就来收拾她们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叫梓媛的看起来总是有些别扭,贼贼的。
我站在门口,看院子里的树叶黄绿相间的,转眼快要入冬了。偶然的一眼,看到梓媛,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我窗前的那棵树下,匆匆的走了。
转眼一看,屋里的东西悉数都被搬走了,就给我剩一张木架子床!屋里倒是真干净!
可我心思却在梓媛刚刚的那个眼神
上,窗前的那棵树下,到底有什么?
“娜迦,把门外那棵树周边的土翻一翻。”
还在收拾东西的娜迦一脸的懵,还是找了根粗树枝,撅开了土,用手挖着。
突然,一声惊叫,吓了我一哆嗦。
“郡主——”院子里的娜迦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树下埋着尸骨?
看样子像只什么动物,通体漆黑,身体全都腐烂了,还剩些皮毛,露出肉色还有点点白骨,上面满是蛆虫蠕动着,还散发着一股恶臭。
“怎么了?”殷墨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他已然换上了那身金丝勾勒的黑袍,英姿勃发,眉间略显紧张。薏宁跟随在他的身后,也赶了过来,还带着梓媛和枚玉。
殷墨来看了一眼,立刻搂住我,把我拖出了几米远,“怎么搞的?树下怎么会埋了只死猫?来人,把它弄出去!”
猫尸?
薏宁见殷墨如此紧张我,脸色暗沉了下来,冷着一张脸,“不过一只死猫罢了,我让下人处理了便是,将军干嘛大惊小怪,可别吓坏了郡主。”
殷墨指着那棵树下,“全都挖开。”
来了几个内侍,把树下挖了个遍,竟然还挖出了一些鸡鸭的骨头。
这到底是谁干的?埋这东西做什么?是有什么说道,还是纯属恶心人?
我第一反应就是梓媛做的!
但怀疑不等于真相,不能仅凭怀疑就认定是她做的!
可她是薏宁的婢女……
我不经意的扫了薏宁和梓媛一眼,并没有什么异常。
“都散了吧,让下人们处理了就得了。”薏宁遣散了看热闹的人群,转而凑到殷墨的跟前,眉眼盈盈,如波光潋滟,“我给将军特意准备了接风的菜肴……”
殷墨勾了勾嘴角,笑意盎然,“好。”他与她眼神中带笑,他们的笑,似有深意,而其中的含义,只有他两人知道。
而我,丝毫不懂他们之间的默契。
在他的心里,我永远不如薏宁来的贴心。就算他有什么事,第一个想起来的人也会是薏宁,不是我。
还说什么会对我好?
不过是兴致上来之时的一句情话罢了,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眼看着他两人含情脉脉,我又何苦在旁边自己找不痛快?索性进屋关门,可还没等关上,门就被人一手撑住。
“不欢迎我?”殷墨推开门捏了捏我的下颌。
“不敢。”
他一怔,停住了脚步,扭头看
我,“怎么?吃醋了?”见我没说话,他搂住了我的腰,贴着我的耳廓低声细语,“要不,今晚我留在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