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杜冬云那个案子,因为主犯潜逃国外,案子一直没有新的进展,因此可以暂时拖下去。 赵红这个案子非但拖不了,有梁云月盯着,案子的效率只会越办越高。 如果祁佑不能抓紧时间的话,赵红铁定要坐牢。 祁武海是什么德性,祁佑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他不是没有求过祁武海,可祁武海表面上说着会努力的帮忙,实际上出力也有限。 对祁武海而言,他最重要的还是手中的权势与钱财,而这些都离不开与梁云月的合作。 祁武海不敢真的把梁云月得罪狠了,因此只能放弃赵红。 毕竟在他眼中,能给他助力的梁云月只有一个,赵红却能有无数个替代品。 思来想去,整个祁家还有点人性残留的也就是祁君临了。 祁佑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想到来求祁君临。 不然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向祁君临低头。 现在听祁君临说这些话,祁佑心中窜起一道怒火。 可随即想到了赵红的处境,他又忍住了。 “你妈是什么样的性格,你比我清楚。我去求她,你觉得会有用吗?” 祁佑一边问着祁君临,一边已经能想象到梁云月是怎么嘲讽挖苦他的了。 他不是没有见过梁云月。 十几岁的时候,祁佑血气方高。 他得知了祁君临的存在,斗志昂扬地想去找祁君临。 他总觉得自己比祁君临出色,想要把祁君临比下去。 然而他没有见到祁君临,而是在校门口见到了梁云月。 祁佑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害怕。 他以为梁云月会像电视剧里那样生气、恼怒、责骂他,可这一切都没有。 梁云月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眼中什么感情都没有,就像是在看路边稀松平常的垃圾。 几乎就是在那一瞬间,祁佑第一次清楚意识到,他永远也无法取代祁君临,永远也不可能像祁君临那样正大光明地继承祁家,成为祁家万众瞩目的唯一继承人。 那一天,祁佑从梁云月的这一个眼神中就感受到了浓浓的嘲讽,清楚看到了自己眼前那道过不去的沟壑。 从始至终,梁云月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赵红一眼。 她显然是知道赵红存在的,但同样一个字都没有跟赵红说。 她扭头看向将她送到门口的校长,不咸不淡地吩咐校长,让校长好好照顾祁君临,随后便踩着自己的高跟鞋走上了路边的劳斯莱斯。 那一瞬间,祁佑突然觉得他就算找上了祁君临,也没有什么意义。 在这一刻他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祁君临也不能。 如今又是十多年过去,他与祁君临都长大成人,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势力,都不用再对梁云月或赵红言听计从。 他和祁君临都有了很大的变化,可他和祁君临之间的距离从来没有缩短过,甚至随着祁君临这些年将祁氏越做越好,两人之间的差距还越来越大了。 祁佑对此恐惧过。 小时候害怕别人嘲笑他是私生子,长大了懂得更多了,害怕梁云月那边容不下他。 直到后来他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容不下容得下的,梁云月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对梁云月而言,他与路边的垃圾并没有什么区别。 垃圾只要不进她的家,不碍她的眼,并不会让梁云月放在心上。 这么多年了,祁佑并不想再去跟梁云月争什么,人只想证明自己并不比祁君临差。 可他在看清楚这一事实的同时,赵红反而越脑子越来越不清晰了,竟然觉得自己能够顶替梁云月,成为真正的祁太太。 想起赵红去顶撞梁云月、去招惹梁云月的那些事情,祁佑就气得脑瓜子嗡嗡的疼。 但凡祁武海真的想娶她,又怎么会没名没分地让在她外面那么多年? 祁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一次质问祁君临:“该给你的诚意,我已经给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帮忙,大不了玉石俱焚。” 他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一个私生子没什么可怕的,倒是你,堂堂祁家继承人输得起吗?” 祁君临神色不变,睨了他一眼:“威胁我?” “我客客气气请你帮忙,你不帮。那我只能换个方法了。”祁佑走进去,在沙发上坐下,“当然,我也不想的,你如果觉得受到了冒犯,我可以道歉。” 他这话丝毫没有歉意,敷衍极了。 祁君临知道他是什么德性,懒得跟祁佑啰嗦,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你妈得罪的是我妈,她们两个之间的事我不插手。” 祁佑正要恼怒,忽然听懂了祁君临话语里的意思。 祁君临说他不插手,那就是说他不会在里面推波助澜,他想救赵红的话,只需要应对梁云月一个人就可以。 这样一来,祁佑的压力会小不少。 他脸上的怒意一下少了不少:“你真的不插手?” “你如果希望我插手的话,我也可以……”祁君临的话还没说完,祁佑便打断了他:“一言为定,祁君临,你不插手!” 瞧他这着急的模样,祁君临嗤了一声:“我的不插手是有前提的。” 祁佑脸上才浮起的笑意淡了三分,戒备地问:“什么前提?” “你接近念初的目的是什么?”祁君临问。 想起这事,祁佑有些烦躁。 他一开始接近宋念初,的确是为了对付祁君临。 可偏偏杜冬云的案子一直都被祁君临压着,总是没有进展,他即使想做手脚都没有办法。 现在祁君临好不容易愿意高抬贵手,祁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他,避重就轻地说:“我没有对她做什么。” “我知道你还没来得及对她做什么,我问的是你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祁